吕亚芳：找寻中国玉石文化中的文人气
2019-10-14 15:48:52 来源： 点击：
回首三十年来的藏玉之路，似乎是懵懂而起，并无很强的目的性，但伴随一步步的深入，却又乐在其中，这正如玉石给人的印象：第一眼望去不过是色彩单一的佳石一块，平淡无奇，但越是把玩，越是爱不释手。
——吕亚芳
配图：中国玉石资深收藏家吕亚芳
摄影/北京博观
古稀之年的吕亚芳虽驰骋商场多年，但因喜爱中国传统文化及玉雕，比旁人更多了一份文人书香之气。
“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抚琴，闲则能游名山，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茶，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莫大于是。”
这是清代文学家张潮在《幽梦影》中所描述的文人雅集，三五人以文会友，诗情画意，好不惬意，这也是吕亚芳早年间所想。但随着收藏体系的丰富，吕亚芳愈发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况吕亚芳三十载收藏蔚为大观，也影响了身边好友开始喜爱并收藏中国玉雕，这何尝不是现代生活中的“雅集”。
“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抚琴，闲则能游名山，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茶，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莫大于是。”
这是清代文学家张潮在《幽梦影》中所描述的文人雅集，三五人以文会友，诗情画意，好不惬意，这也是吕亚芳早年间所想。但随着收藏体系的丰富，吕亚芳愈发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况吕亚芳三十载收藏蔚为大观，也影响了身边好友开始喜爱并收藏中国玉雕，这何尝不是现代生活中的“雅集”。
《兰亭雅集》
作者：顾永骏
尺寸：41.5 x 28cm
材质：和田玉独籽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终于，京城五月时，“玉映心河了无痕——吕亚芳先生玉雕收藏品回顾展”在北京开幕，精选了吕亚芳自上世纪80年代至今收藏的当代玉石雕百余件，涵盖各地区、各时期的多种风格作品，与此同时亦举办了学术研讨会和展览同名的新书发布，勾勒出中国现代玉雕到当代玉雕的转变的线索，堪称是中国玉雕界的一次学术成果的集中展现。
展览包括吕亚芳收藏的第一件和田玉重器，后被称为扬州玉器厂镇厂之宝的《和田玉籽料内链双瓶》，以及出自玉雕世家林氏三父子之手堪称为稀世“石帝”的《寿与天齐》，体量硕大、工艺精湛至极。
《历代书法名家作品套牌》
材质：白玉
作者：苏然、翟倚卫、樊军民、庞然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材质：白玉
作者：苏然、翟倚卫、樊军民、庞然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夺人眼球的当属是一套27件的和田玉《历代书法名家作品套牌》，挑选魏晋时期到近现代的书法大家，钟繇、王羲之、欧阳询、怀素等，交由苏然、翟倚卫、樊军民和庞然四位玉雕师创作。其中有三幅山水画大师何海霞的作品，更是一段值得再次回忆的故事。
因为，吕亚芳的收藏故事始于何海霞先生，时至今日，吕亚芳在收藏每件玉雕之前，总会下意识地想一想，这件作品如果让何老看见，他会如何评判......
对话吕亚芳
Q：从这套和田玉《历代书法名家作品套牌》说起，是您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喜爱，尤其是文人风骨文化的代表和反映，为什么会想到定制这一套玉牌？
吕亚芳：家岳何海霞先生对我收藏影响重大，是他再次萌发了我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的热爱。我少年时期就对文学、历史和书法非常感兴趣，但后来因为高考和大学而中断了。很幸运可以成为何老的家人，他是一个用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楚的人，他教会我认知艺术的眼界和态度。尤其是对中国书法，从最早的一点点懵懂的兴趣到深深爱上，直到今天我在收藏玉雕作品时，字刻得好不好依然会成为我评判一个玉雕师艺术水准的重要考量标准。
中国山水画大师何海霞先生（1908-1998年）
但声名显赫的书法作品竟然在玉雕圈里无人问津，也是我的一个心愿——要把中国书法史上的重要书家和代表作用玉雕来表现，所以我就选最好的和田玉，找玉雕师定制，挑书家，我全程参与。苏然、翟倚卫、樊军民、庞然四位玉雕师各有所长，我们在这中间不断的沟通、切磋，最终做了这套27件和田玉牌。
在选择书家的过程中，也遇到一些争议和讨论，比如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我自己是不喜欢的，因为我们这一代受到爱国主义教育比较多，我最喜欢家国情怀气的岳飞，《满江红》里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多么悲壮。所以最开始我是不喜欢亡国皇帝赵佶，不喜欢他独创的瘦金体，但后来翟倚卫就说服了我，让我也知道徽宗提倡学校、弘扬儒学等等，是书画造诣很高的皇帝，就这样慢慢沟通和摩擦中，我最终才决定选择宋徽宗赵佶的《大观圣作之碑》成为27件玉牌之一。
何海霞《神游天外》（玉雕）
作者：庞然
材质：白玉（羊脂玉）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Q：其中也包括了三件何海霞先生的作品，其实我们知道何老是一位山水画大家，但书法成就较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把何老作品纳入到这组书法套牌中？
吕亚芳：是的，我选择了三件何老的作品，其实也是代表了何老的艺术追求和人生感悟，这三件玉牌是羊脂玉的，是玉雕大师庞然创作的。一件是何老艺术集大成的代表作《西岳太华》，一件是《不系之舟》，一叶扁舟中一个老人独自悠哉，表达是何老淡泊名利、希望恬淡虚无的一种追求。另外一件是《神游天外》，背面是何老绘制的荷花，这件是大家看到玉牌之后反映比较好的。
何老的书法成就不如他的画那样为人所知，其实他从小就和他父亲学习书法，临欧阳询、黄自元这些书法大家，十分勤奋，他掌握的不仅仅是书法的技术，更是文人的意趣。选择何老的作品，首先是对他艺术成就的肯定，尤其是在中国山水画中的建树，同时也是我对于长辈至亲、往年好友的思念之情。
Q：正如您所说，在创作的过程中，您很主动的和玉雕师之间进行沟通，可以说您也是创作者之一，是很主动的收藏行为，这和很多收藏家似乎都不太一样？
吕亚芳：对于藏家的身份，我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主要是因为我的收藏过程往往有些被动，我觉得藏家应该是更加积极主动的收藏意愿和行为，而且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要对自己的所藏的作品进行严谨的梳理。所以我也在思考在收藏玉雕作品中要变得主动些，再加上这么多年结交了很多很好的玉雕师，我就常常委托他们做一些命题之作，作品中有不尽人意之处，我也很乐于和他们讨论，来来往往之间，随着一件好的作品完成，大家彼此之间对玉雕的认识也更加的深入，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和藏家这个称呼更近了，我的藏玉之路也在这样的状态中渐入佳境。
《寿与天齐》
作者：林亨云、林飞、林东
尺寸：10 x 9cm
材质：田黄石
重量：743g
Q：虽然最初是被动的选择，但您从一开始收藏玉雕作品的起点就很高，比如大家知道的田黄石巨制《寿与天齐》和扬州玉雕厂的镇厂之宝《内链双瓶》都是您早期的藏品。
吕亚芳：这还是得益于何老的教诲，年轻的时候我误打误撞进入商界，有了经济能力之后就开始参与到艺术品拍卖会中，何老在创作闲暇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和我一起去拍卖会，给我讲解作品的真伪和优劣，可以说，我的收藏的眼光和艺术素养，是何老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
刚开始的时候，我喜欢田黄，收藏这件《寿与天齐》是天赐良缘，但好事多磨，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我一直非常喜欢田黄石雕刻世家林氏父子，《寿与天齐》就是林亨云、林飞、林东父子三人联合创作的，他们联合创作过两件作品，除了《寿与天齐》之外，另外一件叫《春满大地》，1999年纪念澳门回归祖国之时被作为国礼送给澳门特区政府的。他们的父亲林亨云在2018年的时候故去了，所以说世间再无林氏父子作品，《寿与天齐》也成为中国当代寿山石雕刻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件作品。这次展览的时候，林飞也来了现场，他捧着这件作品一起合照，也是一个纪念。
吕亚芳：这还是得益于何老的教诲，年轻的时候我误打误撞进入商界，有了经济能力之后就开始参与到艺术品拍卖会中，何老在创作闲暇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和我一起去拍卖会，给我讲解作品的真伪和优劣，可以说，我的收藏的眼光和艺术素养，是何老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
刚开始的时候，我喜欢田黄，收藏这件《寿与天齐》是天赐良缘，但好事多磨，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我一直非常喜欢田黄石雕刻世家林氏父子，《寿与天齐》就是林亨云、林飞、林东父子三人联合创作的，他们联合创作过两件作品，除了《寿与天齐》之外，另外一件叫《春满大地》，1999年纪念澳门回归祖国之时被作为国礼送给澳门特区政府的。他们的父亲林亨云在2018年的时候故去了，所以说世间再无林氏父子作品，《寿与天齐》也成为中国当代寿山石雕刻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件作品。这次展览的时候，林飞也来了现场，他捧着这件作品一起合照，也是一个纪念。
扬州玉器厂镇厂之宝《内链双瓶》
作者：刘筱华 陈荣贵
尺寸：22.5 × 14.5 × 11.5cm 内链75节
材质：和田玉籽料
吕亚芳藏
Q：您自己非常满意这件《寿与天齐》，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据我所知，另外一件重器《内链双瓶》，您在初见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喜欢？
吕亚芳：《内链双瓶》是我第一件和田玉作品的收藏，也是香港中艺拍卖公司的林振永推荐给我的，当时我刚刚涉猎玉器收藏，对于这件作品在玉雕界的价值认知还不是那么的深入。就材质来说，《 内链双瓶》的原料是和田玉籽料的，雕刻工艺复杂，胎壁雕磨的非常薄，最绝的是两个瓶子之间的那根75节的活链，更让我觉得难得。后来了解到竟然是出自鼎盛时期的扬州玉器厂玉雕师之手，是刘筱华、陈荣贵两位玉雕师带领全厂两年多的时间才雕磨成功的，实在令人佩服，所以后面就很顺利的把这件重器纳入到我的收藏中去。
吕亚芳：《内链双瓶》是我第一件和田玉作品的收藏，也是香港中艺拍卖公司的林振永推荐给我的，当时我刚刚涉猎玉器收藏，对于这件作品在玉雕界的价值认知还不是那么的深入。就材质来说，《 内链双瓶》的原料是和田玉籽料的，雕刻工艺复杂，胎壁雕磨的非常薄，最绝的是两个瓶子之间的那根75节的活链，更让我觉得难得。后来了解到竟然是出自鼎盛时期的扬州玉器厂玉雕师之手，是刘筱华、陈荣贵两位玉雕师带领全厂两年多的时间才雕磨成功的，实在令人佩服，所以后面就很顺利的把这件重器纳入到我的收藏中去。
吕亚芳先生与中国玉雕大师林飞在展览现场
摄影/北京博观
但当时收藏的时候并不知道扬州玉器厂创作这件重器的故事，也是后来机缘巧合才知道的。收藏《内链双瓶》十多年之后，偶然认识了扬州玉器厂的夏林宝厂长，原来他们一直在找这件重器，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玉雕师刘筱华和陈荣贵他们创作的过程。2011年的时候扬州玉器厂成 立55年厂庆展览上，夏林宝厂长把《内链双瓶》 借去展览，后来才有了大家说的《内链双瓶》是扬州玉器厂的“镇厂之宝”。
Q：听您的分享，从收藏之初就对于玉雕材质比较看重，审美也是偏好文人气息作品，您是有家学传统的，您在看到一件玉雕作品时，吸引您的是什么？
吕亚芳：首先看重材料本身，我认为工艺是可以慢慢学出来的，但好材料越来越少。玉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现在人们所说的玉就是指白玉，从古至今的审美体系中白玉都是最美的象征。现在我们看到市场上出现的析木玉、南红、玛瑙等，从雕刻工艺上来看也不差，设计、巧雕巧色处理都 不错，但某种程度上我认为已经走离了玉雕的范围。并且由于玉石材质本身的差异性，也不可能出现某一个种类替代白玉。这次展览和出版的画册中，特别把我收藏的原石材料放进去，就是想和大家分享一块好的原料即使不落一丝雕痕，它的质地、皮色和形状都充满自然真趣，也能让人 把玩和回味。
《满江红》松花砚
作者：姜丙雷
材质：长白山松花砚
尺寸：14.7 x 9.8 x 1.9cm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另外是创作者通过玉雕传达出的主题思想， 给观者传输什么文化内涵。我个人非常喜欢表现家国情怀的作品，这和我们这一代从小受到的爱国主义教育有关。我喜欢抗金英雄岳飞，我收藏的一组以《满江红》为主题创作的玉石雕刻作品。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样的词句直到今天我们再看都是振奋人心的。所以我和雕刻师进行沟通，订制了《满江红》系列的玉雕、石雕 和砚台等。一方面表现了雕刻的艺术水平，另一方面也表现了自己的情怀，这两者相结合。
Q：坦诚的说，早期玉雕人多数是手艺人，文化修养等各方面会有所欠缺，会过多的关注在工艺上，继而出现了很多工艺繁复的玉雕作品，缺乏了韵味，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吕亚芳：我认为玉雕一定是可以把玩的，把玩越久，沉淀越多，越有时间的痕迹，所以我特别在意玉质，雕刻中讲求大面积留白，这和中国传统绘画中的留白、书法创作中飞白是一样的。玉器的留白能让把玩者看到玉的特性，玉牌、把件、炉瓶等各种题材的作品都是如此。如果一件玉器碰都碰不得，那就没有收藏的乐趣了，就这个观点我和一些玉雕师是有分歧的。早期我喜欢扬州玉器的炉瓶鼎这些重器，就是因为比较大气，但是现在扬州玉雕出现了变化， 雕刻师会在器物表面刻很多花卉、人物、虫鸟等， 或者是过度的去琢磨一些超级轻量的薄胎，像纸片那么薄。在我看来这种过度雕刻反而会失去了玉雕本来的味道。
以前一些老玉雕大师是创作厚重感的素瓶，这对玉质的要求比较高，如果玉器上有黑点或者柳裂，就会把黑点挖掉，如果原料本身比较薄的话，很容易出现挖穿的情况，那么玉雕师在后面创作中就会采取弥补的手法，做一些花哨的东西来掩盖缺点。但到现在有收藏者喜欢这些原本用来掩盖缺点的雕刻作品，这种审美诉求没有对错，仅以我个人的审美来看，我喜欢素雅的作品，如果玉器原料本身没有瑕疵的话，还是会以素瓶为主，如果有瑕疵需要掩盖的话，也接受用这个方法来弥补。但不排除收藏者有喜爱这类精细的巧雕作品，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白玉曲壶茶具十四件套
作者：杨光
材质：和田玉籽料
重量：60余千克
吕亚芳特别定制
摄影/北京博观
Q：谈到这，不可避免的提到传统与创新的问题，对于传统题材的再创作，也是玉雕行业发展的一个老问题——传承和创新，似乎到了今天 这个问题更尖锐，尤其是中青年雕刻师们面临着市场的压力、传统文化底蕴少，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吕亚芳：玉雕行业较多的是师傅带徒弟的模式，现在功成名就的玉雕师，有一些在早年间没有经过传统文化和艺术系统教育，他们会更加注重工艺，就是所谓的手头功夫必须要过硬，所以会看到有些作品是愈发精细，一块玉石上刻满人物或者其他造型，但从美学的角度讲是不够的，一味的炫技会缺乏传统玉石的韵味。而青年玉雕师的问题在于容易出现对于师辈的模仿，对于一些功成名就的工艺美术大师来说，也有同样的情况。比如一个大师的某个类型作品受到市场的认可，可能若干年他都在不断的雕这个东西，本身的创新体系就会弱化。再加上前面 所说本身求学阶段文化程度不高，导致创新能力不足。从市场收藏来看，一拨一拨的收藏者进来，大家都会去看这个大师的以往代表作，毕竟对于一些年事已高的工艺美术大师来说，艺术创作生涯可能不长了，然后就会去找雕刻师订做，所以他们会雕一个一模一样的作品出来。但从艺术思想性来讲是不够的，不符合当下时代的需求，我认为雕刻师必须要与时俱进，要勇于创新。
Q：但创新不易，尤其是在传统文化艺术层面的再创作，容易浮于表面，表达出来的效果甚至让观者看起来会突兀，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吕亚芳：这就是玉雕师和收藏者对于传统文 化的理解和吸收程度了，比如我刚才讲的《满江红》这个作品 ， 首先题材上是传统文化，用印章和砚台等形式上表达。其次文化内涵是表现家国情怀，对于国家领土的捍卫，这种创新就是完整的。
庞然创作的《论语》玉雕作品
吕亚芳藏
另外，以我收藏的《论语》玉雕作品来看， 就是对传统题材文化再创作最好的示例。儒释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作为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的《论语》对中国人的影响不用多言。今年3月份的时候，法国总统马克龙更是把《论语导读》 法文版原著作为国礼送给国家主席习近平，原著只有两本，一本在巴黎法国国立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另一本习主席带回去收藏在中国国家图书 馆。法国早期翻译和导读的《论语》对孟德斯鸠和伏尔泰这样的大哲学家思想都有启发，尤其是伏尔泰对中国儒学思想十分赞赏，他的名言警句又在中国传播众广，更无用 多说《论语》对我们中国人的思维和行动影响了。国学大师钱穆先生早就说过，中国读书人应负两大责任，一是自己读《论语》，一是劝人读《论语》。当下的年轻人虽不能完整的读完大体量的《论语》全文，但无时无刻不受到《论语》中的传达的人生哲理、警世语的影响。
我这一代中国人受到了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我自己又特别喜欢玉器，所以就决定要定制一套玉雕版的《论语》。在这个过程中我就找到了玉雕师庞然，在雕刻动工之前，我们还特别举办了传统雅集中的文人仪式，焚香、沐浴、更衣，这其实是古人对传统 文化的尊重，也是希望给今天的年轻人树立一个弘扬传统文化的榜样。这套《论语》和田玉整料有32公斤，全部完工得两三年的时间，所以5月份举办展览的时候， 实际上还没有完工，展出的是半成品，即便如此也是备受关注，我坚持要把未完成的作品展览出现，就是要给大家看看什么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
黄庭坚《自书松风阁诗卷》（玉雕作品）
作者：翟倚卫
吕亚芳藏
摄影/北京博观
翟倚卫也是一个在不断创新并且取得成绩的雕刻师，他是兼容中西和古今，比如他对于仕女题材作品的创新，既有古代女性传统的温婉恬静，也有当代女性的个性，所以他的塑造的是思想半解放、女性逐步觉悟、在古代和当代期间过渡的民国范儿，结果大家看到他成功了，但当时翟倚卫的创新也是有风险的，只是他勇于创新，把传统题材和现代工艺结合创新的很好。
这里面就涉及到玉雕师对时代语言和传统文化的解读，如果尝试把现代卡通之类的形象以玉雕的形式做出来，我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对玉雕师的选择来说，什么方向是很难的。玉雕毕竟是 一种传统的载体，若去表现新时代创新的产物，出来的效果会让人觉得是突兀的。
结语：启蒙于亦亲亦师亦友的何海霞，吕亚芳三十载玉石收藏之路，秉承对传统文化敬畏之心，但又能直面玉雕行业之变，见证了中国玉雕由现代向当代的转变。耄耋之年，更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世人有幸得见其收藏之广，更为中国当代玉雕的发展指出一条重溯传统并与时俱进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