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翔谈“鸿篇巨制”:​吼声,让创作的生命激情爆发!

2020-06-30 16:49:45 来源: 点击:


吼声,让创作的生命激情爆发
——曾翔谈“鸿篇巨制”书法创作
 
■记者 印兆麒
 
曾翔
 
        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院艺委会副主任,中国人民大学继续教育学院书法篆刻院副院长,北京理工大学中国陶瓷印艺术研究中心艺委会主任,湖北省书法院副院长,对外经贸大学客座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
 
        书法报:曾翔先生您好,您尝试“鸿篇巨制”书法创作主要从哪些方面进行探索?
 
        曾翔
 
        谈到这个问题,就要回到我在2011年初所做的一次个展——“‘墖·曾翔制造’大型主题创作展”。展览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心玲珑塔三层举办,共展出5幅作品,都是主题性的巨幅创作。其中最大的1件作品,宽1.5米,高13米多,悬挂高度超过3米,我给它起名叫《十万佛塔》。
 
十万佛塔
规格 1300cm×150cm
 
        说起那次展览的起因,有这么一个背景:当年日本遭遇了巨大的自然灾害——3.11大地震,震级高达9级,是历史上第五大地震。它所引发的巨大海啸给日本多地尤其是东北部地区造成了毁灭性冲击,还引发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泄漏。全世界共同目睹了日本所遭受的苦难和悲痛,我也通过新闻和电视转播看到这一幕,内心十分震动。与此同时,我的朋友邹涛和我谈到一位叫小朴圃的日本篆刻艺术家要来北京交流,问我有无好展览可以观看。有这么个契机,索性我就自己做一个展览与他交流,也就有了这次以“塔”为主题进行的巨幅作品展。
 
        《十万佛塔》这件作品由十万个“塔”字组成,远看类似于中国的拓片,中间区域隐隐现出一个宝塔的造型。宝塔在东方文化中有遏止灾难、保佑世间和人类平安的寓意,我以此希望日本早日度过这次劫难。这件作品是在我的观念主导下,和十几个学生一起,耗费大约七天的时间,其中还有一天一夜的连续书写,最终赶在展前完成了作品,也可以说是一次集体创作。
 
        完成后的展出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这幅作品从20米高的空间顶部悬垂下来,就其本身的形制,会让人联想到以前的长卷轴,从作品性质上讲,更是一件艺术装置。以这种方式展览,是利用了展厅条件进行的安排。将观者视线抬高,以仰视的角度去欣赏,呈现出一种远古碑拓的感觉,增添了一些神秘、梦幻的色彩。
 
海啸之塔
规格 150cm×800cm
 
        第二张作品是《海啸之塔》。新闻、电视上转播了日本海啸的画面,它仿佛将万物打成了一个平面。无论是人类的建筑抑或树木山石,无可避免地淹没其中,那场面令人既震撼又悲恸。这也让我联想起远古时期和亿万年的地壳运动——曾经的山峰变为深渊,海底变为高原,很多生物和它们生存的痕迹都被一层层压在地下,成为今天的化石。不禁让人感叹自然和时间的力量。所以我根据这个想法,把墨汁、油漆等综合材料混合在一起,仍以毛笔和宣纸来承载表现。
 
        整幅作品的体量大约是8米宽、1.5米高。经过这种特殊的艺术手法处理,作品面貌呈现出了一种时间的沧桑感,有种历经多年、沧海桑田的味道。
 
        从另一个角度上看,画面中的斑驳肌理及纹路也类似我们古代的画像石和岩画。还有许多不同的物象存在其中,鸟、兽、人、树,乃至现代社会的产物,比如汽车、电线杆和建筑等,不一而足。当然,最重要的是文字,无数个“塔”隐现其中,因为我的创作主旨是要坚持以书写的形式来完成,所以作品既能够作为图形去观赏又能够作为文字去识读。实际上,我认为它是一件由书法所引起的作品。
 
诺亚方舟之塔
规格 150cm×800cm
 
        《诺亚方舟之塔》是展览的第三件作品,8米宽、1.5米高。有感于那次灾情,我希望用一条由“塔”所搭构的诺亚方舟救百姓于苦难,并最终抵达平安之地。
 
        第四件作品是《警钟之塔》,3米×3米的尺幅。这次海啸无疑给人类敲响了一个警钟,提醒着我们去珍爱生命,保护自然。海啸有停止的时候,但它应是一次长鸣的警钟,我想以作品记录,提示着自己和观者去思考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之道。
 
警钟之塔
规格 300cm×300cm
 
        第五件也是大作品,尺幅是3.5米×3米,名字是《五彩之塔》。想表达的是人类在这样的苦难面前,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一定能够战胜困难,回到美好的世界、迎来光明,这是我对未来的一种期盼。
 
        以上就是展览的五件作品和我的创作理念。
 
五彩之塔
规格 350cm×300cm
 
        书法报:“鸿篇巨制”书法创作与传统书斋书法创作有许多不同,这无疑给“鸿篇巨制”创作带来很大挑战,您是如何借鉴传统并有所突破的?
 
        曾翔
 
        既然是“鸿篇巨制”,首先就体现在一个“大”字上。相较于传统书斋书法,尺幅上的剧增带来了诸多创作上的改变,对创作者相应也有所要求。
 
        首先,格局要大。作者应有大胸怀,能体察万物、畅游于天地,并以书写来接通天地之气,这虽然说得有些玄乎,但着实重要。因为要进行大创作,就要有大的观念和气格,在精神层面上要打开,包罗万象;心胸上泰然自若,要有全局观。只有这样,气势上才能撑得住,不至于被创作环境和外界“吞没”,才能发挥自己的艺术创造力。
 
        第二,要有健壮的体魄。进行巨幅作品的创作,无疑对书写者的身体是一次大的消耗。随着材料工具和创作尺幅的改变,很显然,“鸿篇巨制”不再是传统文人书斋之内的活动。以我的经验而言,特制的毛笔吸饱了墨汁,可以重达50斤;书写环境也从桌上转移到墙上、地上进行。如果说,书法也是一种身体语言的输出,这在“鸿篇巨制”巨幅书法的创作中得以淋漓尽致地体现。这需要作者有很好的身体素质,能够调动和运用全身的力量去书写。遥想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而成就书法,其意或许在今人的巨幅书写中也有所相通吧。
 
曾翔现场创作
 
        第三,要有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书写巨幅作品不是一挥而就的,想要呈现好的效果,首先要有所设计安排。过去讲意在笔先,老话的道理还是很重要的。然而,即便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书写的过程仍然充满了偶然因素和变数。那么在这种创作变化的瞬间,作者本身是否具有随机应变和生发的能力,则直接关系着作品的成败。因此,相比普通的书写而言,“鸿篇巨制”巨幅作品创作一次成功的概率较低。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讲,一次性完成的有,但更多的好作品是通过多次尝试得来的。
 
        再说说具体的创作环节,“大”的概念在此体现得更为直接:
 
        第一,尺幅大。前人书法多是信札、卷轴,观赏多以臂展丈量。最大的也就数明清丈二立轴了,所对应的是厅堂悬挂,已有一定的体量。但它和我们今天论及的“鸿篇巨制”作品在尺幅上还是相差甚远的。巨幅作品,我以为,至少要在3米以上,结合展厅条件,视情况甚至能延伸到百米开外。只要你有能力把控,不用担心没有挥洒的空间。这当然是社会技术发展所带来的益处。与此同时,纸要大、笔要大、墨要多,这都由创作尺幅的变化直接带来的工具材料上的改变。
 
古诗四首
规格 400cm×450cm
 
        第二,单字的字径大。字小了,在大画面中是撑不住的。如果书写巨幅大楷、大篆、大隶书,单字都要有分量,大的可达5米见方。即便是写草书,字相对小一点,但字径至少也得在平尺以上。
 
        第三,巨幅书写创作特别需要观照和展陈空间的关系。创作者不仅要考虑到作品之内,如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结构布局,还要整体把握字外空间——展厅与作品的互称和协调。
 
        最后,我再补充说一点自己在巨幅书写中的心得。用巨大的毛笔在巨大的媒介上书写,需要懂得如何去体现和表达。我的感受是要对篆籀笔法有充分的体验和运用。若是像寻常拖地似地书写,平铺直叙地拖拽,即使字径无限大,作品也不具有震撼力。因为这当中的线条是平的,其边缘两侧是光滑的,无法呈现出立体感,以及金石醇厚的韵味,会显得单调。此外,在作品的设计上也要为整体的平衡考量。既需要有设计感,又不能过度设计。需要用高度的理性去把握,也要以高度的感性去书写、表达。
 
        书法报:您的“吼书”被大家热议,您觉得吼声对您的艺术表现有怎样的作用,特别是对您的“鸿篇巨制”书法创作?
 
        曾翔
 
        “吼书”的由来,与我多年的书写习惯有关。我是偏外向性格的,平常就喜欢吼、唱、说、笑,或许这与我的成长环境有关。小时候我在农村长大,要去山里打柴、挖药材,采集一些有用的树枝、野菜等,经常要摸黑走山路。在我的老家,山里是有一些猛兽的,野猪、蛇甚至豹子、狼我都见过。所以在夜晚行路时,长辈们会哼着小调唱着歌,间或大声地说话叫嚷,借此驱赶野兽,也是给自己壮胆。再如去山上放牛,我常会面对着大山,练声似地发几句喊叫,痛快畅气之余,听着大山的回响,无疑是一种享受。
 
“春秋笔法·狮子吼——曾翔798作品展”现场
 
        到了黄昏收工的光景,也要冲着远处吃草的牛喊一喊,告诉它们要回去了。所以这种从小的农村生活经历,深深扎根在我的骨子里。即使后来入伍,到了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仍然没有改变我那“神经质”吼叫几声的习惯,也自然而然地带入到我的日常书写中,成为一种常态了。
 
        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写得尽兴了,也要大声呼喝,手舞足蹈;写得不如意了,也来几声,抒发点胸中的郁闷,振作精神重新再来。如此自娱自乐,我觉得很有意思,很带劲。
 
        突然有一天,我的这种书写状态被别人传到网上,不管发布者是出于什么目的,可能也只是觉得好玩。视频一进入公众视野立刻引来大家关注,觉得写书法怎么还要这样去叫嚷、出怪声,产生了很多怀疑和责问。也可以说,我是饱受批评吧,这是我未曾想到的。但与此同时,也令我反思,为什么我在写字的时候喜欢吼叫,这种吼叫的状态是否与书写有所联系?想来,除了前面提到的个性使然,以我个人的书写经验而论,吼叫声确实与书法创作尤其是巨幅书法创作紧密相连。
 
“春秋笔法·狮子吼——曾翔798作品展”现场
 
        这就好比足球赛,呐喊助威的作用不可小觑,若是双方都静悄悄地踢球,赛事一定不会精彩。而对于巨幅书法的创作,吼声是非常有用的。我常说,写字有时就像行军打仗,冲锋时要有喊杀声。利用压倒一切的声音去震慑敌人,借势而下,一鼓作气;也宛如泰山压顶,要以极大的力量贯注其中。
 
        在这种时候,笔仿佛枪,纸便是敌人,墨为子弹,运用吼叫声瞬间调动起全身力量,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书写状态。如果回溯书法史,癫张以头濡墨、狂素忽然绝叫三五声的传说或许已不可考,但在书法理论上也有“点似高山之坠石”“捺如崩浪奔雷”的说法,我想其中描述的远不止是形象上的相似。
 
        我的体会是,写大字尤其是巨幅独立的大字,若是闷声去写,很容易写得平淡,没有精神。要发出声音来带动引领,协调全身,将气力灌注到创作当中。此外,吼声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遮掩外面嘈杂的声音,排除干扰,放掉自己的一切,奋不顾身地书写。借用吼声,让激情得以真正爆发,使书写者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当中,达到忘我的境界。在这里,平平常常的书写状态或是小桥流水般的怡然情绪断是行不通的。
 
规格 300cm×300cm
 
        巨幅作品的创作,确实是需要点儿勇气的。我常说这就仿佛是用生命去书写。听起来讲得很严重,但并非无稽之谈。前几年,我们在工作室与沃兴华、胡抗美先生及其他几位北京的朋友一起,进行了大字书写的创作。那时我还买了几罐氧气瓶,因为写完之后浑身脱力,仿佛就要断气一样,需要立刻吸氧才能缓过来。此时作品写得怎么样已然不重要了,因为完成它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的,这种创作仿佛是一种信仰,有点儿视死如归的精神。
 
        2018年4月,我的个展“春秋笔法·狮子吼——曾翔798作品展”在北京798国际艺术交流中心美术馆举办。当中展出了10余幅作品,其中有4幅是以“空”字为主题写就的3米×3米的巨幅大字作品。现场还循环播放着创作过程的影像纪录片,正是这4幅作品创作的全过程,将我的创作情境直观、完整地呈现出来。“吼书”虽然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但它确实是我艺术创作的组成部分。
 
        我想,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在今天这个时代,“鸿篇巨制”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也只有今天的时代才能诞生这样的伟大艺术作品。它与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同,也恰恰成就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创作机遇。当然,“鸿篇巨制”作品到底能有多少艺术价值,那是需要后人去评价的。站在当下的我们,只管放手一搏,尽情挥洒自己的才情,不去想得失成败,才能不负时代对我们的要求。
 
“线·曾翔作品展”
 
        书法报:您的传统书法创作与“鸿篇巨制”创作有关联吗?请谈谈您的艺术理念或艺术追求。
 
        曾翔
 
        从我开始写字到今天,一直从事着传统书法的创作。自打从小书法启蒙算起,18岁开始临摹小楷《灵飞经》《多宝塔》,再至王羲之,后转而学篆、隶,一路走来四五十年的光景,都是依循着传统书法的脉络不断探索前行着。这个经历对我进行“鸿篇巨制”创作有很大影响。有句老话叫“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用在这里也很恰当。
 
         “鸿篇巨制”的创作,当然不一定非要对应书法的领域,只是因为我自己在这方面做得多一些,也仅就自己的创作范围来谈谈个人感受。对那些超出书法范畴的、归属在当代艺术之下的严肃创作,当然应该给予它们存在的空间和肯定,但因为不涉及本题,这里就放下不议了。
 
曾翔临米芾《临沂使君帖》
 
        我认为,进行巨幅书法创作,需要对汉字书法有着很深的理解。因它不仅仅是拿着大笔在大纸上涂抹,也不是简单置换了传统书法中的工具、作为传统书法的延续而存在。
 
        我们现在也常看到“江湖书家”拿着大笔写大字,或者是进行一些特大尺幅的书写行为。但他们能否称得上是严肃的艺术创作,又是否经得起推敲和讨论?很显然,答案都是否定的。基本上,他们只是流于表面形式,在篇幅和工具上做大罢了,缺少精神性的支撑和表达。因而,他们书写的内在是空洞的,也自然就没有了生命力。那么,什么能够成为作品的精神支撑?我以为,这正是我们传统书法的内涵之所在。
 
        传统书法经过漫长的时间考验,有着深厚的艺术积累,不断滋养着我们今天的书法创作。即便是如巨幅书写这样的现代艺术产物,也不能丢弃它。说得更具体一点,落实到巨幅书写中,就是仍然坚持对线质的把握,强调中锋用笔的转换,金石之气的体现,在审美上也有诸多可借鉴的元素,例如摩崖的苍茫,碑刻的朴厚等。
 
行书杜甫诗
规格 350cm×182cm×2
 
        巨幅书法创作是在传统基础之上的一种创新,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它不同于传统书法,某种意义上讲更颠覆了传统书法中赖以维持的要素,比如对文字识读的极大挑战。但是,它又与传统书法相连相接,主要就体现在其内涵和审美观照上的相通。进行“鸿篇巨制”的书写,需要传统书法的精神内核,同时也要有现代的创作意识和手段,如何将二者结合并“为我所用”,创作出具有生命力和时代感的作品,将是我继续深化和探索的方向。
 
        书法报:当下“鸿篇巨制”书法创作还处于探索阶段,您是否会一直坚持下去?
 
        曾翔
 
        “鸿篇巨制”这样的艺术形式,是时代使然,也是时代的要求。正如我前面所说,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工作者,如果没有抓住这个挑战,不去与时俱进的话,我想将是有负于时代的。我们应该立足当代,开拓未来,为当代书法艺术的发展作出自己应有的努力。
 
        关于在“鸿篇巨制”艺术范畴的探索,我前前后后办了三个展览:2011年于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心玲珑塔举办“‘墖·曾翔制造’大型主题创作展”,2018年在北京798国际艺术交流中心美术馆举办“春秋笔法·狮子吼——曾翔798作品展”,2019年10月在湖南湘潭齐白石纪念馆举办“线·曾翔作品展”。
 
“线·曾翔作品展”现场
 
        前两个展览在前面有所涉及,这里就不多赘述了。2019年在齐白石纪念馆的展览,可看作是我近10年来艺术思考与探索的阶段性成果汇报。展览围绕“线”的主题,分四个单元呈现:字控、破局、绵延和生生,展出书法、水墨、篆刻(陶瓷印)、器物线刻与彩绘、装置五大类别近300件作品。虽然从尺幅和类别上跨度很大,但无疑,巨幅书法创作在其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多幅作品都在几米以上,而在展厅顶部所悬挂的70余米长卷更是展览的重器之一。
 
        所以,只要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继续在巨幅书法的道路上探索,力争在这方面做出一点成绩。我想这个领域是大有可为的,前景也是光明的。
  
        书法报:可否谈谈您关注的“鸿篇巨制”书法家,为什么关注他们?
 
        曾翔
 
        其实关于“鸿篇巨制”的创作,探索的人非常多,尤以中青年为主。相比老一辈从事此类型创作的艺术家,他们的创作视野更开阔,所选择的内容和手法也更丰富,很显然,他们的作品开放性要更好,也更精彩。这样看来,“鸿篇巨制”的创作还是与体力有很大关系的。
 
曾翔临王羲之《姨母帖》《何如帖》《奉橘帖》
 
        鉴于中青年艺术家的活跃,我们之前还做了一个学术活动——“享受批评:全国代表性中青年书法名家个案研究会”,在全国范围内择选27位正值创作旺盛期、有创造力和代表性的中青年书家,针对他们的书法创作进行研讨和批评。
 
        这个学术活动历时两年完成,2019年在河北美术学院新落成的展览馆进行了一次创作成果的集中展示。有趣的是,其中三分之二的作者仿佛说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提交了巨幅作品参展,有很多4米×20米、4米×30米这样的大作品。从这个角度上说,或许也可以把那次展览看作一次“鸿篇巨制”创作的集中展示。其面貌之丰富,跨度之广,让观者能够在一个展览中欣赏到风格迥异的独字、少字数和多字作品,书体上也打通行书、篆隶,狂草、魏碑等,不拘一格,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我相信,他们会成为“鸿篇巨制”创作探索的主力军,一定会在此领域中取得更大的成就。
 
供稿:2020《书法报》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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