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翔近作临金文
2020-05-18 10:18:45 来源: 点击:
金文,概指铸造在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也叫钟鼎文。其制作过程是按照墨书的原作刻出陶范,再翻范铸造而来。以书体而论,又被称为大篆、籀书或古籀。得益于商周青铜器制作技术的高超,这些铭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原书者笔意,具有独特的书法价值,为后世书家所宝重。何绍基、吴大澂、黄宾虹等书家都有专门临写金文的作品流传。
在今天的推送中,曾老师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临写金文的途径,这便是临他人之作。这样不拘一格、跳脱出法帖之外的临习之道,不知您会作何感想?且随我们一同看下去。
在本帖最后,选录了黄宾虹先生所临金文作品及其艺术观念——笔法要旨,欢迎浏览阅读。
—— 堂主片语 ——

平常临帖,我不在乎临本出自谁,无论古人、今人,只要看到喜欢,或是有借鉴作用、与文字有关的,远至先辈刻画近至今人涂鸦,都在我的视线之内。记得石开老师曾说过,他到北京来,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琉璃厂,因为那里有牌匾书法。如果看到了好的牌匾书法,便会拿个小本子记下。我也经常看到上海的沃兴华老师临写年轻作者的作品,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适合的,或者对自己有启发的东西进行临摹改造。我觉得二位老师的学习方式是很可取的。
近期,在微信里看到陈硕兄转发黄仁龙先生的摹金文作品选,写得较规范,清楚好认。我便产生了兴趣,把他的作品打印出来,就在这些白色A4纸上进行临摹改造,算作自己的一个日课。
我从未间断对金文的学习,最中意的金文书法作者,往前数最先数到的是黄宾虹先生。他的作品含蓄、内敛、蕴藉,将铸造而来的金文线条加以变化,改造成一种棉性的、弹性的线质。可说是绵中藏针,非常有筋头、有嚼劲,这是我比较喜欢的。所以在我自己临习金文的时候也把这种思考和认识加入进去。当然,学习是永无止境的,待我慢慢深化、探索。
—— 作品欣赏 ——
临·金文
以下作品对比
上为黄仁龙先生摹金作品
下为曾翔老师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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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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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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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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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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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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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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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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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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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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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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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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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龙先生摹写作品图

曾翔老师临写作品图
—— 延伸阅读 ——
黄宾虹 · 笔法要旨

黄宾虹金文书法
笔法传自古人,练习在于自己,好学深思,心领神会。为能掉臂游行,得其三昧者,固非多见名画,与平时练习不为功。从来文墨之士,博览宏多,偶一动笔,便尔不俗。虽其理法多疏,位置非稳,收藏顾不之重,而识者谓其得古人笔法,尚有可观。惟名画大家,天资既高,学力尤厚,品识胸次,迥异凡庸。萃集众长,始能法备气至,尽善尽美,以合制作模楷。
盖事不师古,则趋向易歧;业不专精,则浮游失据。画者意在笔先,神传象外,欲师古人,必自讨论笔法始矣。世有勤习绘画之士,孜孜朝夕,无或荒废,岁积日累,技非不娴,以言学古,终不得其要领之所在,何则?专求工于迹象之形似,不研究其用笔之精神。格局大致,亦可宛肖,而试叩以名迹之真赝,画家之优劣,果何由区辨之,彼乃茫然不知也。苟徒观于格局之繁简,色采之工拙,斤斤自喜,犹多皮相之论。而不知画法之妙,纯视笔法,笔法之繁简工拙,常在格局色采之外。宋人千笔万笔,无笔不简,元人寥寥数笔,无笔不繁。工者易至,拙者难知。后人昧此,崇尚时趋,沿习相承,不加省察,专工修洁,则曲事描摹,务尚粗豪,即夸为才气,趋而愈下,徒令观者生厌。

黄宾虹金文书法
是故习画之方,首重用笔。笔贵中锋,全自豪尖写出,始得正传。用笔之道,其要有五:
一曰平,如锥画沙;
二曰留, 如屋漏痕;
三曰圆,如折钗股;
四曰重,如高山坠石;
五曰变,如四时迭运。
笔忌板实,何以言平?夫天下之至平者莫如水。今观万倾湖光,空明如镜,平孰甚焉。迨其因风激荡,与石相触,大波为澜,小波为沦,曲折奔腾,乃不平矣。然水之不平者,不过随风之势使然,而水平之性自若也。故隶书之体,虽贵平方正直,论笔法者,要以一波三折为备。知波折之不平为平,可以悟用笔之言平也。笔贵流走,何以言留?留非沾滞窒塞之谓也。“将军欲以巧服人,盘马弯弓故不发”,此善言留矣。不留则邻于浮滑,失于轻易。市井之子,不观古迹,钩皴擦,全事顺,以轻描淡写,谓之雅洁,以躁率狂怪,目为神奇,究之笔势飘忽无定,就观极其忙乱,工细既不足珍,粗放更觉可厌。赝本流传与伪工求售之作,悉蹈此弊。今日本人执笔,以左手托其右腕,笔欲左抵之使右,笔欲右挽之向左,颇存古人顺中取逆之意。欧美人言算法有积点成线之说,皆可发明留字诀也。

黄宾虹金文书法
何谓之圆?行云流水,宛转自如,用笔之法,宜取乎此。然石有棱角,树多槎枒,模糊以为囫囵,涂泽而求融洽,何得谓之有笔?故善用笔者,如论篆书,似圆非圆,似方非方,形状虽有零畸倾斜之不同,而笔意无不转折停匀之各妙。此妄生圭角与破碎凄迷者,皆不知用圆之害也。
何谓之重?物之重者莫如金与铁若也。如金之重,而有其柔,其重可贵。如铁之重,而有其秀,其重足珍。柔则无枯硬薄脆之嫌,秀则无倔强顽钝之态。唐人之铁线皴、金错书,皆善于言用笔者。至乃以重出之,其不同于轻挑率易之姿,而又得有坚韧强之质,自与拙笨混浊者大相悬殊。否则系马之桩,枯燥无味,黄菜之叶,生气有亏,其视顽石槁木,将何以异?徒重曷足贵乎!
曰平,曰留,曰圆,曰重,用笔之法,疑若可以该全矣,而必终之以变者,何哉?唐李阳冰有言曰:点不变谓之布棋,画不变谓之布算。六法须于八法通。变又乌可已乎!石有阴阳向背,乃分三面;树有交互参差,乃别四支;山之脉络,有起伏显晦之各殊;水之旋流,有缓急动静之迥别。其要皆于用笔见之。而况平中遇侧,其平不板;留以为行,其留不滞;圆而生润,其圆不滑;重而有则,其重尤贵。变,固不特用笔宜然,而用笔先不可不变也。不变,即泥于平、于留、于圆、于重,而无足尚已。
按:此为黄宾虹1930年始在昌明艺术专科学校等处兼课时的讲义,讲述五字笔法:平、留、圆、重、变。
本文摘《黄宾虹文集·书画编(上)》P463,此为草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