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言 | 听君一席话,胜写十年书——名家楷书面面观

2019-12-26 11:01:38 来源:网络 点击:

        陈其吉:最近,国展中楷书的作品越来越少了,楷书这几年主要是以小楷为主,中楷、大楷几乎看不到,入国展的更是凤毛麟角,我平时写《爨宝子碑》,过去在国展在中能看到一两件这类的作品,现在看不到了。现在,很多教师在教授书法时,都把楷书当作基础,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就让学生转入其它书体的学习,这种情况普遍存在,应引起我们的思考。
 
        赵士英:楷书不好写,可以说很难。笔画儿非常讲究,很容易看出好坏来。行草书则不然,有时候你可以瞎写,可以唬人。楷书唬不了人,就像画画儿一样,画工笔画唬不了人。楷书是学习书法的基础,就像人学走路,先学会走然后才能学跑和跳,如果学不好楷书,其它书体也是学不好的。楷书发展到今天已经定型了,形体变化很少,要想把它打破、创新,我认为很难,道路还很漫长。
 

 
        李小如:我认为当前楷书的发展的确有点问题,楷书比起行草书的发展就太落后了,应该给楷书一个发展的机会。楷书的发展为什么这么慢呢?这跟现在追求展厅效应可能有比较大的关系,因为楷书写大了不一定好看,而且比较吃力,很难表现。现在投稿的一般都是小楷,现在作者也把小楷写成了六尺、八尺,这就丧失了小楷的功能。我提议,在以后的展览中,把小楷、册页等小品独立来评,使作品的形式趋于多样化。
 
        张世刚:在几个书体当中,楷书相对比较薄弱,创作群体人数不是很多,现在展览对楷书的关照也不是很够,其实,从书协来讲,应当给楷书一定的政策倾斜,因为这个学科本来很薄弱,在创作群体当中一般都不会重视。现在都在谈书法个性,楷书在这方面局限性大一点,不像行草书那样能充分发挥个性,楷书法度非常严备,给个性的表现和张扬带来一定的局限,特别是唐楷,除了褚遂良之外,其它的唐楷很少在展览中露面。要想激活唐楷,书协在展赛中应该给予一定的政策倾斜,这对激活唐楷可以帮助更大。
 
        杨明臣:当代楷书创作我觉得是一个平静的阶段,如果能突破当前这个阶段再有所发展,有新的面貌出现,楷书还会得到整个社会的认可。现在入选展览的楷书有这么两个方面组成:一是写魏碑的;二是写魏晋小楷的。从现象上来看,写小楷的比写行草的人少。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和当代人的审美趋向有关系。二是和专业导向也有一定的关系。每次大展入展的楷书占的比重很少,写唐楷的人不能入展,引导了一部分年青人走向投机取巧。
 
        李尚才:按照历史的发展规律,一个时代当有一个时代的历史印迹和特色。新时期以来,特别虽自中国书协成立以后,随着各种名目的展览的推动,全国上下,“书法热”正在继续加温,由此,也推出了一批很有参展才能的书法家。行草书的发展,已成为百花齐放之势。而楷书,则始终被死气沉沉的唐楷所笼罩,而渐渐远离了全国展览的展厅,游离了人们的审美视线。事实上,当今书坛一些写楷书的高手,早就在利用唐楷的法则,吸收融注了魏碑的结字方法和用笔方法,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和探索。也出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创新成果。但是,我们的权威机构,并没有在学术上给予充分的理论认定和价值判断。近些年来,写行草书的一直是处于主流地位,这与我们的导向是有直接关系的。相反,我们对楷书的倡导、研究和挖掘是相对较弱的。甚至是没有认真的探讨分析过楷书沉闷的原因。
 
        李松:当代楷书创作的现状很令人担忧。如果把楷书切割为唐楷、魏楷、小楷三大块,那么,从现状分析来看,最困难的就是唐楷。唐楷在展赛中的投稿量很少,因为都知道历年来在展赛中对唐楷的态度非常的苛刻,写唐楷没戏。目前,唐楷只有一口气,就是褚遂良,现在写褚体的才有入选、获奖的可能。人们对唐楷采取非常严厉的态度,尤其是柳体,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人们对唐楷要求太严格,对于唐楷太熟悉,对于写唐楷的人写出的字太挑剔,所以说人们不敢拿唐楷去投稿。其实,人们写不写唐楷呢?不少人在写,但投稿不能用这把枪,中国书协在历届展赛中已经透出了一种清晰的信号,用唐楷这把枪去参加战斗其结果一定是一败涂地。如果你当评委,面对唐楷作品的话,你的手也是狠狠的。也不知为什么,人们对于唐楷下手非常狠,几乎就不给它余地和生存空间,唐楷现在非常尴尬,非常悲哀。我呼吁要多给唐楷几口气,哪怕是有意识地、带有行政手段的。
 
        洪厚甜:楷书作为实用的书体,应该说一直是书法创作的一种重要形式,因为楷书在古代作为日常通用的书体,而且加之以前的文化背景——“以书取仕”。“以书取仕”主要是以楷书的书写状态,书写的优劣来判断书法的好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大家都以楷书的好坏来判断一个书法家水平的高低。这里面有很多的例子,包括颜真卿真正在书法上确立他的地位的,并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他的第二行书——祭侄稿,我们现在来判断颜真卿真正的最高境界当然是他的行草书。但是,真正在书坛上确立他形象和地位的是他的颜体楷书。我们知道褚遂良是承袭“二王”的,但是褚遂良的整体的学术形象还是他的楷书。在民国以前,在毛笔失去它的实用功能以前,具有庞大的创作面。但是在书法的实用性被彻底的剥离以后,书法作为一个艺术学科在20世纪80年代真正确立起它的学术、学科地位,这个时候再来反省书法艺术的时候,楷书应该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怎么来确定楷书的位置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但是,现在还有很多的误区。第一,楷书还是继续作为各种书体的基础;第二,将楷书僵化地写成一个固定的模式,以为就是自己的风格;我们在如何来做楷书的书法时候,一说到书法的基础教育就谈到楷书。这是一个误区。
行草书的境界好像唱歌、跳舞一样通过很多的语言表现、有很多外在的东西去营造一个丰富的空间,它是动态的,给人感觉也很感人。那么,楷书的境界则好比是一个老僧敲木鱼的境界,在舒徐的节奏里面体现出对生命的深层次的体验和感悟。
 
        杨耀扬:楷书现实的积重难返,到如今“万马齐喑究可哀”,重振辉煌任重道远。我们认为,只有在国展的评审上大开楷书风气之先,风之所向追拥者才有可能接踵而来。面对书坛今天如此繁荣的局面,而繁荣后面隐藏的大发展可能“卡口”的危机,我们没有理由已被历史证实的真理,在我们心目中可以去漠视它,甚至是视而不见地去放弃它!创造几千年书法的再度伟大复兴,确立楷书的作用和地位。
 
        刘洪洋(特邀代表):从当前的楷书创作来看,应该注重笔法的研究。多年来从事书法创作或书法理论研究的人都不回避笔法,笔法是书法本体的属性,所以以创作为主的作者应该特别关注它,过去我们对传统楷书的认识还有误区,很多人认为楷书是所有书体的基础书体,我本身不这么认为,写好楷书是非常难的事。从书法史来看,书体的演进与我们平常讲的真、草、隶、篆正好相反,楷书有着其自身的规矩与审美体格,有人错误的认为唐朝是楷书的成熟期,其实不然,楷书成熟于六朝,而唐朝是楷书的高峰期。其法度森严,审美程度达到了一个极至,给当代的创作留下的空间相对狭小。随着人们审美意识的发展和对书法本体欣赏标准的改变,在楷书创作方面更强调了情调、情致、韵致、意境等。这也是楷书创作应该思考的问题。那么唐之前的楷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时期,特别是在149年的北魏王朝,前一百零几年的时间在平城建都,后40年在洛阳建都。后40年“洛阳体”已达高峰,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洛阳龙门石窟的典型作品,值得楷书作者学习。但还需特别关注平城时期,因为这一时期楷式还没有形成规律,还在发展、演变、变异过程中。它将会给每一个人带来遐想与思考的空间,找出一些可供借鉴的元素,来支撑楷书的创作,也不乏是一条途径。
 
        胡湛(特邀代表):楷书属于古典型艺术,行草书属于浪漫型艺术,要处理好楷书的实用性和艺术型的关系。当前,楷书的目标应该指向艺术性,要在墨色上有所变化。
 
        萧依(特邀代表):楷书现在是异彩纷呈,个性化是当前楷书的一大特色。写楷书要为时代所用,心无旁骛,要有一种“禅”静的状态。我认为一件好的作品应该有三个层次:一是外观的形式;二是良好的心态;三是感染别人。三者缺一不可,感染别人是桥梁,创作是本源。
 

 
        吴震启:楷书创作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点,其创作群体的数量不会少于行草书和其它书体。一方面,在专业的展赛里面,楷书作品入选的数量不是很多,这可能与当前的评审机制有关。另一方面,在青少年的展赛里面,楷书作品却占了大多数。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所以,我们探讨当前楷书的创作,绝对不能忽视青少年这一基础的群体。在青少年这个群体里面,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的,高中和初中的水平档次没有拉开,学生到了高中,尤其是高二以后,为了冲刺高考书法就练得少了。
 
        胡立民:楷书到底是什么,我认为把它上升到学术层面讲,它是一种社会形态。楷书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在它诞生的初始阶段,人们还没有把它看成具有社会功能和社会价值的文化工具,它自身也确实没有完善到那种程度。然而,到了魏、晋、唐时期,楷书已发展到了高度成熟时,在自觉不自觉中,楷书已逐渐融进了社会意识,反映人们的精神、审美,它才具备了代表那个时代,高度概括那个时代的艺术形式。用几个笔画来抽象的概括一个时代,在中国的文化史上,恐怕还没有哪种形式能超过魏、晋、唐楷。一提魏碑、唐楷,让人们立刻想到魏晋、唐朝,从而延伸到那个时代当时的社会政治制度、精神、文化、哲学等。这说明了它是那个时代的“浓缩”,成了那个时代社会形态的文化载体。楷书一旦成为一种社会形态时,可并非一个阶段追求,或某种时尚,是一代人,或几代人在那个时代的上层建筑中形成的思想意识的一种趋同,从而形成的基本的审美。现阶段有“流行书风”出现,也有跟风,追风现象仍在书坛流行,但这并非“基本审美”,而是“急功近利”的,只停留在书法本体的,阶段性的“现象”而已。它没有“上层建筑”思想意识的趋同,也不是形成的一个“基本审美”,所以在相对短的某一个时期流行的东西与我们谈到的魏碑、唐楷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曾有人说:魏碑、唐楷就是那个时代的“流行书风”,这是试图为自己的“流行书风”在历史上“正名”,证明“流行书风”的合理性,这是误解。现在的流行风不能代表一个时代。它是一种思潮,不是一种思想,它是一个时段的流行,不是一个时代的流行。它不是一个时代人们基本审美的结晶。一个时代任何的审美观念,都来自那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其美的存在,美的流行,都必须依存那个时代,即是一个人的审美,包括一种书体的审美都是与那个时代相合拍的。虽然,任何一种书体,一件作品是个人思想意识、审美观念的创造,但是他的审美趋向必须汇入到那个社会大的潮流中,否则,没有任何价值。有人说,唐楷的冷落,魏晋小楷特别是墓志的流行,是否也是“基本审美”?是否与时代相合拍呢?中国书法的真正复兴近30年,用一个时代的“基本审美”还为时过早,要说与当代合拍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当今社会政治开明,让人们思想活跃,各种意识呈现开放型;宗教自由,让人们充分享有信仰自由的权力;艺术多元,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氛围。人们的意识和行为都有别于中国历史上唐之后的任何一个朝代,所以,目前社会上进行楷书创作的人,希望在楷书创作上也体现出他们的行为意识,追求随意、洒脱和趣味。因此,魏碑墓志成了他们继承古人的首选范本和学习楷模,自由的、富有浪漫气息的褚遂良,也受到青睐。有人说,以颜柳为代表的唐楷受到冷落是展事导向所致。其实并非如此,历史上任何一种书体的兴衰不是某个阶段的导向造成的,而是哪一路的楷书,比较适合了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人的审美和表达,它才得以发展和兴盛起来。现在学习楷书的人有的直接入手碑书墓志;有的在打下唐楷基础后,抛弃原貌,也转攻碑书墓志,是导向问题吗?是追时风吗?非也,是目前的社会形态在影响着人们的选择。碑书墓志的质朴、古拙,富有情趣和变化的烂熳色彩在无意识当中与他们的审美、抒情、寄托、表达相和拍。尽管这些人们选择的不是一个碑,但选择的背后,导致他们爱碑的,却是一共同的社会形态。一种社会形态,不是一言而能概之,作为一个书家,也很难说清是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影响了他。可是,它却真实的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的思想、意识、审美等,支配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就我自己而言,尽管我说不清背后的“社会形态”,但我在楷书上追求的书写性、趣味性、抒情性,朦胧中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社会形态“基本审美”所影响的结果。此路正确与否,我觉得,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写字人,作为个体起码是有想法的,同时也应该付诸于实践,应该这样做。
 
        刘灿铭:中国书坛楷书创作现状我以为从这几个方面来看:
        一、从书体上来看,目前的楷书创作可分为四类:
        第一类:小楷。小楷在楷书里面至少占了一半以上,为什么小楷能够有这么大一个队伍,主要是小楷在展览中能够获奖和参展,容易讨巧。
        第二类:北碑。由于有北方作者的大力实践,同时北碑本身有可变的成分,因此使北碑显得活跃可爱。
        第三类:唐楷。应该说队伍比较庞大,但是取得成绩的人比较少,因为古人留给当代人的空间已经比较小了,要想有所突破,有所创新和发展相对来说难度大一点。因此我们在各种展览中见的较少。
        第四类:楷书行书化的倾向,就是用行书的笔法来写楷书。
 
        二、从风格取向上来看,从展览中的楷书来看,可分为两类:
        第一类:秀美型。指唐楷和大部分的小楷。
        第二类:雄强型。以北碑为代表,更多的搀杂一些行书。
        三、从人员构成来看,目前大部分写楷书的为青年人,以南方为主体。
 
        目前楷书创作也存在一些问题:
        一、风格的单一。由于审美的趋同,造成审美的单一,尤其以小楷为主,其主要原因是中国书协举办的展览中由于评委审美的单调造成了获奖及入展作品的单调,也引领了一部分年青人的跟风。
        二、没有表现出当代的审美情趣。更多的还是在古人里面追寻,低水平复制古人,这跟当前评审的机制有关。
        三、作者队伍整体的素养不够,对于楷书的理解还没有到位,大部分是跟风,往一条路上走。
 
        这三种问题归结为一点就是由审美的单一造成的,对于楷书目前的现状,要靠一个什么力量去改变它我认为比较难。用行政手段,靠一些人的呼唤,可能有一些效果,但效果可能不大,因为这个时代是一个信息化的时代,由于生活节奏的加快,决定了现在的人们首先要选择行草,这样能够直接抒发自己的情感,这个时代决定了行草是主流,而并非楷书。
 

 
        于小山:楷书要想写好,不外乎向前人和今人学习,广泛涉猎,多家取法。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写一家肯定是出不来的。不管你是写唐楷还是魏碑,要想达到一个相应的高度,只写楷书是不行的,还要从行草篆隶中吸取营养,这样才能使自己写出的楷书结构和笔法丰富、线条灵动、富于变化、耐人寻味。苏东坡说:“真书(楷书)难于飘扬,草书难于严重”就是这个道理。书法蕴含着高深的文化含量,儒家精神、道家精神、佛家精神贯穿其中,里面充满了中国传统文化朴素的辩证法。诸多矛盾相互冲突,最后又能达到和谐统一。不管是楷书、行书、草书、篆书还是隶书,都是由一对对的矛盾生发而来,书法家在创作过程中就是在不断制造矛盾和解决矛盾,最后达到高度的和谐统一而完成一件书法作品的。矛盾冲突越多,解决矛盾的手法越丰富,书法作品的技术含量就越高,其艺术也越强。当代发掘了大量的墓志、碑刻、简帛等,这一系列前人的书法作品都可以作为学习楷书的范本,只不过每个人的价值取向不同。我不赞成凡是出土的都是好的这个观点,出土的东西有些是好的、雅的东西,但也有些比较俗,因为古人也未必人人都是书法家。现在书坛有一种倾向,书写越丑越好,只要是出土的都学。我认为学习还要有个选择,出土的是可以学习,包括民间书法,你要取它的精华,摒弃它的糟粕,经典作品也有不合理的成分。从我个人来说,我还是倾向经典的东西,民间有一些朴素的东西可以吸收,但不能把它作为主攻方向。为什么当代人特别喜欢魏碑而回避唐楷,我认为有三个原因:第一,从书法本体来讲,唐楷相对于魏碑,结构更严谨、笔法更完备,你在学习某一家当中,很难进入再度创作的状态。魏碑因为它很质朴,结构又不是很严谨,给后学者留下了较大的再创作空间;第二,从书法审美的趣味来看,唐楷法度森严,越是规范,越是讲法度的书体,它的意、情相对就淡一点;第三,楷书为什么在现在展赛中占的比例较小?其实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才这样的,盛唐以后楷书逐渐式微,是有其历史原因的:我们从整个书体发展的历史来看,楷书在唐以后渐渐不再占主导地位,是因为行草书比楷书更能使人“达其性情,行其哀乐”。这也是书法从实用艺术转向审美艺术的一个过度。东汉赵壹在《非草书》里列举草书“朝廷不以此科吏,博士不以此讲试,四科不以此求备,征聘不问此意,考绩不课此字,善既不达于政,而拙无损于治”,这从反面给我们提供了楷书式微的证据。书法学习不单纯是技法的学习,更重要的是要加强传统文化的学习,从深层次去理解书法艺术的内涵。我们要最大限度的把前人创造的技法、思想融会贯通,用我们的笔写出这个时代的美。每个人都写出自己的风格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风格。在个性中有共性,在共性中有个性。这个时代应该是多元化的,谁的融会贯通能力强,谁就会站在楷书创作的高峰。
 
        胡崇炜:楷书对一个学书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从目前的学习状态和这个时代赋予的高信息量来看,当前的楷书和今后的楷书不用愁走不出一条路,它会自然的形成一个时代的风格。楷书如何书写性灵是当前应该研究的课题,楷书不能去机械的学,真正掌握了楷书的规律,应该是用楷书写自己的性灵,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我认为写楷书的境界比行草书还要高,因为写楷书要静下来,写内心世界的那份宁静、淡泊,难度更不好把握。
 
        郑歌平:从各个展览上看,楷书作品也不能算少,但现在楷书的外延比较大。真正意义上的楷书,量比较少,比如:能写好颜体的人就非常少,现在提起颜体就觉得和现在的创作不挨边,实际上最容易学的楷书和最难掌握的楷书莫过于颜体,现在能够沉下来写楷书的人太少了。人太浮躁,一浮躁就急功近利,书法是要有积淀的。我们讲沉着痛快,要想沉着,没有楷书能沉着吗?要想痛快,不写草书能痛快吗?但把两者结合起来效果就最好。张旭说:“书之求能,且功真草。”书法要想写好,就是要把楷书和草书写通了。
 
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