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开 | 我只追求四个字:清、奇、古、厚
2019-07-23 10:20:00 来源:网络 点击:
001
我三十岁以前做艺术是兴趣,三十岁以后做艺术是功利,这也是没有办法。
早在二十年前,拙艺有离经叛道的苗头,但很快就自我感觉归入“主流”了。我现在的书法和篆刻,在前卫的艺术家眼里显然属于太保守,在传统派眼中又有点性格,两边不讨好,但我坚持走中间路线。
艺术家都有偏见,他们说的我不在意,我在意广大欣赏者的评价和感觉。
有人说,从外表看,我让人觉得很“远”,这正如古人评价欧阳询是“深山至人”,而实际上熟悉我的人感觉我其实是个挺幽默的人,比如听我谈话,看我的印章,印文也很有意思,如“长发哥哥”“山深野合无人晓”等等。说实话,在我平日表情肃穆之下,其实心情是很放松的,心理也是平衡的时候多。
002
写字的只写字,画画的都只画画,我不这样看。
做艺术的不能搞纯分工,这不是科技。一个书画家不懂文学是不可思议的,艺术家要多方面发展。
很多事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比如写格律诗,找个高明的老师,很容易上手,要做精比较难,但不是难于上青天的。现在做艺术的要多方面提高自己,和科技可能不一样,以科技来规范艺术分工是一种推托。
当代人不够用功,当然看电视、报纸,交通拥堵占去很多时间,形成很大的干扰和压力。但过去从和平里附近到颐和园要两天时间,读书人在驴车上还要静下心读读诗词什么的。
每个时代都有聪明的人,只要用功都应该做得很好。
说到用功,我觉得艺术一定要自己非常着魔才行,要在缺少资料的时候自己走出来。古今中外伟大的艺术家一般都生在荒郊僻壤,大城市里的人从小各种东西都见得多了,就很难形成强烈的求知欲,好奇心比较缺乏。
我们这个时代出了很多的艺术家,现在很容易被同化,往往要解决如何与别人异化的问题。
学书法的除了要有很强的好奇心,还要非常非常细心,要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学的杂,不像有的人说的一本帖要连续学个好几年,我用功的地方大概不太容易看出来。
我学《书谱》用功算比较久的,天天写写了三个月。毛公鼎这些写得比较多。我临帖能够比较快的学像,这得益于小时候五、六岁到二、三年级对颜体的练习。"童子功"很有用的,五、六岁拿毛笔最好,哪怕只是抓起来画一画。
我们这个时代出了很多的艺术家,现在很容易被同化,往往要解决如何与别人异化的问题。
学书法的除了要有很强的好奇心,还要非常非常细心,要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学的杂,不像有的人说的一本帖要连续学个好几年,我用功的地方大概不太容易看出来。
我学《书谱》用功算比较久的,天天写写了三个月。毛公鼎这些写得比较多。我临帖能够比较快的学像,这得益于小时候五、六岁到二、三年级对颜体的练习。"童子功"很有用的,五、六岁拿毛笔最好,哪怕只是抓起来画一画。
003
中国文化讲求传承,于是很多人都以得到某方面的传承为满足,其实传承有三个层面,一精神、二形式、三形象。
高级的传承应该是抽象的精神,比如意境、蕴涵之类。
其次是形式,形式是一种构成模式,靠强化生成,它对视觉有冲击作用。
最后是形象,形象讲究原形象,一万个模仿卓别林的都不如一个真的卓别林。在艺术领域,原创很重要,传统的精神也很重要。
书法的评价系统里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说法也是我个人的想法:一位书家写似某名家并具有传统精神的,可以说是三流书家。
写有自己,但有某名家影子的,同时具有传统精神的,有可能是二流书家。
写出自我而没有他人影子的,同时具有传统精神的,有可能是一流书家。
书法作品作为供赏读的艺术品,有价值是必然的。其高低与社会经济有关系,我作为制造者很多时候觉得贵是从制造者的角度说的。如果考虑到这个作者是日后的一流人物,那贵也是有道理的。
如果这个作者只是将来的三四流人物,那贵就有抢钱的味道了。我是个书法的职业者,从来没有扮演,也没有意识到做旁观者的。也许我对书坛比较爱憎分明,敢于发表评论意见使然吧。
我年轻的时候,个人的理想抱负是跟党和国家的理想走的。属于个人的空间几乎没有。我之所以走上书画艺术的学习之路,是没有选择的选择。理想是要靠途径来实现的,只靠热情和美好的描绘,那是梦想。如果将梦想作为追求的目标,那就好玩了。
做艺术是要有理想和追求的。
我是个微观主义者,因此我的理想和追求都只近不远,比较具体。比如书法篆刻,我只追求四个字:清、奇、古、厚。
清是我人生的基本理念,因此也希望手下的东西以清气为主调。
奇是我气质、性情的东西,与生俱来,从思维、爱好、表达,好像都离不开这个字。所以也将它纳入主旋律。
古是审美的个人喜好,也是简单、朴素的代名词,它是我进入老年的一种综合心境,虽然与时有乖,但不无真实与虚幻的交织。
厚是我原先欠缺的东西,近十年来,对之日益感触、日益神往。
004
前阵子媒体上将“丑书”炒得沸沸扬扬,有人也把我拉入到里面去。对此我只能说谢谢他们抬举。前面说了书法是以表达个人精神世界为目的的。
其境界本来不是取悦于人的。“二王”时期,互以信札相示,虽有取悦之意,但主要是显摆。这里的主体是作者,欣赏者是被动的。
曾几何时,书法有了要为人服务的任务。这下“为人”的一方来劲了,客体成了主体,是丑是美由他说了算。当事情颠倒了就说不清了。乾隆皇帝将书置于画之上,正因书是有尊严的,画是迎合人的,特别是帝王养了画手之后。
书法历来以人为尊,它是让人去理解的,不是取媚对方的。当然这些认识有些陈旧,我觉得书家还是应该我行我素,不贱人也不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