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的书法,是如何从青涩到炉火纯青
有人说八大的书法是越老越好。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小编今天特地为大家梳理了八大山人的学书历程,并配以相应图片,看完相信你也会觉得时间沉淀的印记在八大身上尤为明显。
八大山人留下的最早的纪年书迹是顺治十六年(1659)三十四岁所作《传綮写生册》中的题识和书法。
《传綮写生册》中的欧楷
此时,八大山人已经能够写出一手比较端整的欧体楷书,结构匀称,点画妥帖。书写中,他有意夸张某些笔画,如横画有隶书意味的收笔,以及某些捺笔等。这里或许已经暗示出他对规范的敏感,以及潜意识中对规范进行修正的欲望。
《传綮写生册》中的行书
在这里八大山人行书中的这种混杂和不成熟,以及一部册页中各种书法风格的并置,说明他此时还处于书法创作的初始阶段,但已显示出他对各种笔法和结构的敏感,以及力图开拓视野、创造个人风格的愿望。
《墨花图卷》(1666年)
大约从1666年开始,八大山人的书迹中越来越清楚地显示出董其昌的影响。《墨花图卷》(1666年)结字、笔致全学董其昌,与董相比略显单薄,但疏朗、雅致、流畅,深得董氏神理。可以想见,八大山人的行书在做过各种尝试之后,选定了董其昌作为依傍。这种依傍使其行书很快摆脱了原来的混杂局面,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
从1671年到1678年,是八大山人逐渐深入董其昌的时期。或许是他真正把握了董其昌,便不满足,于是在优游于董氏的同时,又把视线转向了黄庭坚和米芾。
《黄庭内景经》
这一时期《黄庭外景经》、《黄庭内景经》、《乐苑》(均作于1684年)等作品轻灵的、如在空中飘浮似的笔触,松动、轻快的结构,看起来另成一系列,但起笔、收笔和弯折处提按的淡化,却与前面所说到的草书有某种契合。
《山水鱼鸟书法册》
八大山人前后两种书风之间一个不可或缺的、理想的过渡阶段。署款上“八”字特殊的构成,成为一个象征:笔画所分割的所有空间,都指向字结构的外部,期待着进入一个开放的、未知的世界。
1690年以后,八大山人确立了自己书法创作的个人风格。从此,直到1705年去世,他创作了众多杰出的书法作品。在八大山人的作品中,强调的首先是结构。他把行书与草书并置在一起,造成结构上的某种冲突,同时再用一种圆转的笔法将它们统一在作品中,从而展现出新的面貌。
《行书醉翁吟卷》
《行书醉翁吟卷》
《行书醉翁吟卷》(1705年)是八大山人一生最后一年的杰作。这件作品行笔安静从容,线条圆浑厚实,中锋贯彻始终,但线条内部的运动却丰富而微妙,字结构匀净妥帖,既保存了作者特殊风格的线形和空间,各字之间又衔接紧密,摆布的痕迹去除尽净。与这件作品相比,八大山人许多作品都像是通向这件作品的一个过程。
《河上花图卷》
《河上花图卷》(1697年)题诗在用笔的圆浑上与《行书醉翁吟卷》如出一辙,但排列布局上一反以往的连贯性为基础的构成方式,大小错落的字体与邻行交缠在一起,造成一种独特的节奏。
《行书高适诗卷》
《行书高适诗卷》
《行书高适诗卷》
《行书高适诗卷》(1698年)笔触圆劲不减,但流动感稍强,字结构又趁着笔触流动感的这一点增强而攲侧,而离开习惯的结字方式,随机处置。增加的一点点自由,便使作品表现出全新的意境。
八大山人的书法个性强烈,摹习者不容易摆脱他构成模式的影响而进入作品深处。深入八大山人,要求对其精神生活的复杂性、矛盾性有深的感悟,同时对线与空间的精微性质有深的体察,但被他吸引的,大多是因为构成风格表面上的特点。不过,与董其昌和王铎相比,八大山人另有一种深刻性,如他对弘一的影响。
说八大怎能不翻白眼?
纵观八大的学书之路不得不感叹时间的磨砺沉淀给人带来的精神上的改变,从青涩的临习到炉火纯青的创作,再上升到褪去烟火的灵魂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