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陈希旦:中国味的水彩画就像《诗经》,笔笔皆情愫
2017-09-18 09:11:21 来源:网络 点击:
作为中华艺术宫对外开放五周年的系列展览之一,9月16日,“水彩·初心——陈希旦艺术作品展”在中华艺术宫开幕,此次展览以早期水彩创作、外滩百年系列、水乡系列及海外风景系列四部分呈现画家陈希旦的105件作品,开幕式上陈希旦再次无偿向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捐赠了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20件,此举在充实馆藏的同时,让也彰显了这位杖朝之年的艺术前辈对艺术创作的执着坚韧,对推动艺术交流发展的孜孜不倦。
展览现场
中华艺术宫执行馆长李磊发言中表示,陈希旦的水彩画作品色彩斑斓、阳光明媚,这种明媚源自艺术家的内心,却也抚慰了观看者的内心。在中国艺术宫开馆五周年之际,陈希旦作品不仅是对“初心”的回望也是对社会的回馈,艺术的魅力让人受益一生。
陈希旦1936年出生于上海,如今虽年逾古稀,但仍潜心致力于中国水彩艺术的研究、创作、交流与推广,作为英国伯明翰水彩画会中唯一一位中国籍会员,他将水墨皴法融入西方水彩,用笔自如,用色饱满,在“水”和“彩”的空灵之间,尽显清新意境在展览开幕式后对话陈希旦,他把水彩誉为《诗经》的歌谣,虽表达个人情愫,却悠扬流长。
百年外滩-清晨, 56x76cm, 2014年
记者:此次展览展出的近作中除国外风光水彩外,上海主要是画了外滩和朱家角,选择这两个地点作为创作主题的原因何在?
陈希旦:我出生在上海,学画也在上海,以前家住在外滩附近的宁波路上。“文革”时我被分配到学校当美术老师,当时上课之余自己是不能画画的,我把画具藏在家里,天刚亮就开始画窗外的老建筑,大约画到7点去学校。这期间除了锻炼了我快速绘画的习惯,也被外滩万国建筑吸引。我比较注重于人文景观,而外滩恰恰体现了上海的百年沧桑。
2005年以后,我在朱家角建立一个艺术馆,在那感受到了上海除了有洋的建筑,还有古的建筑。水乡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代表,所以我觉得朱家角和外滩一样,可以体现上海的一个风景特色。
陈希旦:我出生在上海,学画也在上海,以前家住在外滩附近的宁波路上。“文革”时我被分配到学校当美术老师,当时上课之余自己是不能画画的,我把画具藏在家里,天刚亮就开始画窗外的老建筑,大约画到7点去学校。这期间除了锻炼了我快速绘画的习惯,也被外滩万国建筑吸引。我比较注重于人文景观,而外滩恰恰体现了上海的百年沧桑。
2005年以后,我在朱家角建立一个艺术馆,在那感受到了上海除了有洋的建筑,还有古的建筑。水乡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代表,所以我觉得朱家角和外滩一样,可以体现上海的一个风景特色。
美丽的朱家角-水乡夜晚, 56x76cm, 2014年
记者:在展览上除了一些近期画的外滩的作品,还有一张1962年画的《外滩公园》,前后相隔50多年,这50年来你对外滩的情感和水彩技法上有哪些变化?
陈希旦:外滩的变化有目共睹,相对而言我在建筑物的水彩表现上思考更多,画建筑水彩不能像建筑图,尽管细腻、正确,却僵硬。但大理石却不能画得软绵绵,没有质感。我画了200多幅外滩,通过画建筑物,我探索了一些水彩处理的方法。比如,建筑的轮廓用直线,墙面以“枯笔”利用水彩纸表面的凹凸纹理呈现。而建筑物比较细腻地方,如果只有颜色色块,我感觉表现不出,我借鉴了中国画中的皴法。
陈希旦:外滩的变化有目共睹,相对而言我在建筑物的水彩表现上思考更多,画建筑水彩不能像建筑图,尽管细腻、正确,却僵硬。但大理石却不能画得软绵绵,没有质感。我画了200多幅外滩,通过画建筑物,我探索了一些水彩处理的方法。比如,建筑的轮廓用直线,墙面以“枯笔”利用水彩纸表面的凹凸纹理呈现。而建筑物比较细腻地方,如果只有颜色色块,我感觉表现不出,我借鉴了中国画中的皴法。
外滩公园 27x24.5 1962年
记者:皴法是中国山水画特有的,但水彩又属于西方绘画,是如何结合两者的将水彩融入中国意境,本土化的?
陈希旦:中国画和水彩有天然的关系,都用圆头的笔、水溶性的颜料。但水彩属于西洋画一类,西洋画和中国画有较大区别且各有特色。
西洋画讲科学理论,画人要了解人体解剖;画风景要有透视,西方强调写生,东方强调传移模写。东方色彩是随类赋彩,以墨色和宣纸构成黑白为主的画面,但西方没有纯白、纯黑,讲究光源色、对比色。
水彩画是舶来品,它是讲究两点,一点是光,一点是色。没有光就看不见什么东西。印象派以后,色感被强调。2005年有机会到了巴黎,好多印象派的作品,对我很有启发。我的画就是追求光——以光构图,以色造型。
我理解的有中国元素的水彩画,就是以笔写生。这个我的水彩画都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不是说把它化开来弄一弄的。在国外就是笔触,中国画就是用笔,这也是中国画的精髓。黄宾虹先生说过,一幅好的画,局部来看就是书法。我在朝这个方向去努力的,强调以笔写生,所以我的水彩画是看得到用笔的。
陈希旦:中国画和水彩有天然的关系,都用圆头的笔、水溶性的颜料。但水彩属于西洋画一类,西洋画和中国画有较大区别且各有特色。
西洋画讲科学理论,画人要了解人体解剖;画风景要有透视,西方强调写生,东方强调传移模写。东方色彩是随类赋彩,以墨色和宣纸构成黑白为主的画面,但西方没有纯白、纯黑,讲究光源色、对比色。
水彩画是舶来品,它是讲究两点,一点是光,一点是色。没有光就看不见什么东西。印象派以后,色感被强调。2005年有机会到了巴黎,好多印象派的作品,对我很有启发。我的画就是追求光——以光构图,以色造型。
我理解的有中国元素的水彩画,就是以笔写生。这个我的水彩画都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不是说把它化开来弄一弄的。在国外就是笔触,中国画就是用笔,这也是中国画的精髓。黄宾虹先生说过,一幅好的画,局部来看就是书法。我在朝这个方向去努力的,强调以笔写生,所以我的水彩画是看得到用笔的。
我不赞成国画画成水彩,也不赞成水彩画画成国画,应该把东方艺术和西方艺术内在地衔接在起来,并不单是形式上的统一。
奥赛博物馆, 56x76cm, 2017年
记者:你最早看到法国印象派是美协的画册上,2005年在巴黎看到了原作,你觉得对你绘画影响最大的是印象派吗?
陈希旦:讲到影响,首先我觉得要讲吴大羽先生,他是赵无极、吴冠中的老师,也是世界上非常有影响的画家。在“文革”期间的一次在美协的会议结束后,我请教了吴大羽先生,请他给我讲讲印象派,他很高兴,在冬天的路上跟我讲了两个小时。他说,“凭感觉画画”,我当时不理解。后来美协进口了一批画册,画册里面印象派占大部分,当时允许会员借回家看,我感觉太美了。开始从中学习用色造型,2005年,我看到原作,很是亲切。我觉得印象派对我的影响非常大。
近期我越来越以从东方元素去理解,比如把书画和诗结合的文人画,画出的是自己的内心。现阶段我试图在绘画中加入文人画的一些要素。比如有一张画朱家角画,桥下面的水我就用了书法书写。但我还没有走到现代艺术。
美丽的朱家角—-车水马轮,56x76cm ,2015年
记者:你有没有感觉到,水彩画在中国年轻一代中式微,很多美术学院只有“国油版雕”,没有专门学水彩的,你对这个现象怎么看?
陈希旦:在中国传统的绘画艺术有一mww种功能,一是,为社会服务,或者说为重大题材服务,以进入美术馆展示为主。二是,进入家庭,陶冶情操。但水彩画很难兼顾重大题材的创作,所以学院只有被称为大画种的“国油版雕”。水彩画偏生活化,像是《诗经》的歌谣,虽表达个人情愫,却悠扬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