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的《向日葵》,也是世界的向日葵
向日葵
183cm×56cm
题跋/日无私照独此花,向日倾心,加以茎高叶大大,非纤媚之一种,喜画存之。白石并记。
长苗春日如烘暖,损叶秋风似剪齐。知感旧恩惟此种,心随落日尚依依。
齐璜杏子坞老民又题。
印章/木居士老齐 白石翁 老夫也在皮毛类
齐白石出生于1864 年1月1日,他比凡·高晚生了11年,他们两位是属于同一时代的人。
当37岁的凡·高在法国北部的瓦兹河畔饮弹自尽之时,年轻的齐白石正在家乡的韶塘、杏子坞一带刚刚收拾起木匠工具,开始了走街串巷的画匠生活。他除了为乡里乡亲画像之外,还经常为主顾家画些帐幔、鞋样之类的东西。凡·高生前贫困潦倒,精神分裂,他在世时仅仅出售过一幅作品——《红色葡萄园》,他的艺术不为世人所识。而此时的齐白石漫漫人生路才刚刚启程,艺术二字对他而言还相当遥远。
很少有人将齐白石与凡·高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在世界遥远的两端没有任何交集。
2013年春天,在北京的一场艺术品拍卖会预展上,出现了几幅大文豪老舍先生藏的齐白石作品,引起了不小轰动,其中一幅白石老人六十几岁衰年变法时期借鉴吴昌硕风格创作的《向日葵》更是夺人眼目。因为在中国绘画史上,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画向日葵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就连白石老人也很少画这一题材。在这幅画的鉴条上,老舍先生工工整整地题写了几个字:向日葵,好画。
对于像白石老人这样的圣手而言,画向日葵这种造型相对规整的植物,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在技法上没有什么可特别强调的。在内涵上,齐白石也没有像凡·高那样,把向日葵视为感情烈火的写照,看作是生命燃烧的象征,他仅仅是把向日葵看作是普通农作物的一种,即便引申到“知感旧恩唯此种,心随落日尚依依”,也还是局限在向日葵自身的生长习性范围内。这幅画之所以吸引了众人,是因为题材少见。
看到白石老人这幅画的一瞬间,我便马上想到了凡·高,想到了他那幅曾在20世纪80年代被日本人以3992.175万美元买下的《向日葵》。这一次我联想到的是他们老哥俩同一题材作品的价格。
预展三天后的拍卖中,白石老人的《向日葵》以1552.5万元人民币成交,创造了齐白石作品的高价。这幅画之所以价格高,一方面与老舍先生收藏有关,另一方面就是物以稀为贵。
艺术没有国界,凡·高和齐白石都代表了近代东西方绘画艺术的最高水准,他们观念不同,技法各异,在艺术上各具千秋不分伯仲。但单就目前价格而言,1552.5万元人民币与3992.172万美元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面对这两个数字我们应该清楚,这个差距不是两位大师艺术上的差距,这其实完全是中国与西方世界经济实力上的差距体现。艺术品的价格是由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实力所决定的。我坚信,只要中国经济持续发展,齐白石作品的价格一定会不断上扬,追上凡·高那都不是遥远的事。
齐白石的《向日葵》,也是世界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