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从笔迹特征再看《木石图》米芾诗跋之真伪

2018-12-05 10:18:04 来源: 点击:
        传苏轼《木石图》 (又称《枯木怪石图》)前些天在香港佳士得以4.1亿港币落槌,拍卖行称买家来自于大中华地区,并有传言是故宫购买,前天故宫等相关文博机构已否认购买,国家博物馆相关负责人也表示这一作品在业界存在疑问。

        关于这幅图卷的米芾诗题后跋,其真伪问题此前“澎湃新闻”所刊文章曾从书风、存世米字样本对比、印鉴、文献等方面提出质疑。本文作者通过进一步详细对照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馆藏存世米芾墨迹真迹做标本,用笔迹鉴定学中的比较研究法来对其用笔、结字的细节进行解剖,认为《木石图》米芾后跋是伪作且集字的可能极大。

        米芾,生于1051年,卒于1107年,字元章,41岁前名黻,别署火正后人、鹿门居士、襄阳漫仕、海岳外史等。

        米芾在自己写的《〈王子敬帖〉跋》中说:“崇宁元年(1102年)五月十五日,易跋手装,时以芾字行,适一纪。”一纪是12年,从崇宁元年往前推算12年,即为元祐六年(1091年)。由此可知,1091年前署款为黻,1091年后署款为芾。

        米芾的书法中常有侧倾的体势,其用笔特点主要是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提按中形成独有的雄强气势和鲜明的个人特点,其笔力应为宋四家之首。世人评价米书:苏东坡称其为“风樯阵马”,赵构称其为“如乘骏马”,朱熹称其为“天马脱衔”,赵孟頫赞其为“骏马得御”。米芾自谓“刷字”, 体现他用笔迅疾而劲健,沉着痛快,八面出锋。他的书法作品,无论诗帖,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米芾日常练字极其勤奋,其子米友仁写道:“先臣芾所藏晋唐真迹,无日不展于几上,手不释笔临学之,夜必收于小箧,置枕边乃眠。”

        米芾曾说:“余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 可见,对于有高度洁癖的米芾来说,其对书法的自我要求亦是甚高。

 
        上图即为苏东坡《木石图》之米芾后跋(后面我简称“米跋”)。“芾次韵。四十谁云是,三年不制衣。贫知世路险,老觉道心微。已是致身晚,何妨知我稀。欣逢风雅伴,岁晏未言归。”

        1998年警官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笔迹检验》对笔迹特征定义为:笔迹特征,指的是个人笔迹具体征象,是个人书写技能和书写习惯特性的表现。

        贾治辉的《笔迹学》中讲道:“笔迹鉴定,是根据物证字迹来确定其相应的书写动作习惯存在的,并据此判断其是否能够进行人身同一认定的。现有的理论认为书写习惯总和具有特殊性,是同一认定书写人的科学基础。“
 

        首先我们看看诗跋最后一句 ”岁晏未言归” 的岁字,岁字繁体字为“歲”,上面“止”,下面为“戌”+ “少 ”(实际比“少”字少了右边一点,是“步”字的下面部分,电脑上打不出来,我后面都打成“少”字),下图左一为米跋,后面六个字都是其他两宫馆藏米芾名帖中摘录而来。先撇开笔力不谈,我们可以看到米跋中的“歲”字和其他六字参照标本在三个地方有着极其明显的书写差异:

        其一:左一上面明显是”止”字写法,右边六字均为“山”字写法。

        其二:“戌”下的“少”字写法我们通常见到两种写法:一种是自左至右为三点写法,还有一种就是类似于写“小”字写法,先写中间的竖钩,再左右各书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右边六字的书写习惯均为“小”写法,这六字的书写时间跨度为1081年到1103年,也就是说从米芾31岁开始一直到他晚年,这个“歲”内的写法都是“小”字习惯。也有人找出米帖中也有见过“小”字的写法,坦白说我也看到了,而且也有文章列举了,但是我经过研究认为那是伪帖,不能用于参照物标本,比如现藏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的“岁丰帖”。

        其三:最后一“点”,图一的最后一“点”在“戌”字横线之下,和“点”的前一笔“撇”后的呼应关系几乎没有,而我们看其他六字“点”均在横线之上,而且“撇”、“点”之间的前后呼应关系极其强烈,这也和米芾自31岁至晚年一直不变的书写习惯是完全不吻合的。

        基于以上三这点,我们相信这个“歲”字绝非米芾所书。


        诗跋中大多字都写得很“米芾”,这个“歲”字写的其实也挺“米芾”的,比如那倾侧的势、长长的“捺”,但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不同呢,我们只能做个推测,米跋这个“歲”字,一种可能是书者摹仿源自米芾的伪帖伪拓,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书者强烈的个人日常书写习惯,可能平时写王羲之比较多,因为天下第一行书冯承素本《兰亭序》的第一行第五个字即是“歲”字,其中“少”字写法和最后一“点”就是这样(如上图),练书法的对这个字的印象应该都是非常深刻的,是冯本王羲之《兰亭序》里的典型字。《古今书鉴》有关于米芾奉旨(宋徽宗)书《周官篇》于御屏后而掷笔大言“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千古”的记载,可见他的字是要有别于王羲之的,这个“歲”字就是明证。当然,对于鉴定来说,我们只考证它哪里不对,至于他是怎么作伪的不在考证范围之内。
 

        上图的“歸”字,我们来看看他们的不同之处:

        其一:左一“歸”字右侧比《箧中帖》的两字中间多增加了一圈横折,这是有别于米芾日常书写习惯的,而“增减笔画”是摹仿笔迹的一个重要特征。

        其二:《箧中帖》中“歸”字右侧“彐”的起笔横折是有棱有角的,之后以弧圈连笔下行,而左一是弱弱的圆弧转弯,没有一点力量感。这也是完全有别于米芾书写习惯的。

        其三:左一右侧连续的横折连笔,应该是书写速度比较快的,但左边的”止”字可以看到却是明显慢速书写,所以说左一这个“歸”字左边的书写速度和右边的书写速度是不协调的,书写节奏也是不流畅的。

        我们认定摹仿笔迹的一个重要依据有以下六点:1、形快实慢,2、笔力平缓,3、笔画孤立,4、增减笔画,5、运笔生涩、抖动弯曲,6中途停顿、另起笔(在连笔处形成驻笔点)。

        米跋中像这样符合摹仿笔迹的字有很多,我们再来看一个“我”字:
 

        左一这个“我”字,和右边的来自米芾两大名帖《苕溪诗帖》、《蜀素帖》中的我字,粗略一看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真相在细节中!我们来找出其中三个疑点:

        其一:第一笔“撇”,和右边2字相比,起笔偏于中间,导致和捺笔的起笔相连,一连上这字就没有美感了,和右边两名帖相比,有异于米芾的书写习惯。

        其二:最后一“点”,几乎只是一个小圆弧,太薄弱,这是写的没自信,不敢下笔导致的原因,这个“点”没有顿挫感也就没有力量感,不符合米芾“风樯阵马,八面出锋”的书写特征,要知道,米芾自称刷字,这似乎是在描字。

        其三:左一“我”字撇后,正常是应该书写上面那“点”,但是这个“我”字没写完却半道“顺”笔下去连笔写接下来的“稀”字,“我”字这个”点”,说实话,我不知道书者是什么时候补上去的,写完稀字之后?这完全不符合任何书者的书写习惯,更别说米芾了。而且我们可以在连笔处又明显看到运笔的迟疑和停顿,这个连笔既不合理,也不流畅,完全是生拉硬拽下去的,完全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常识,更别说美感!
 

        上图左边两个“是”字均来自米跋,前面的几笔都符合行书连笔快写的特征,可是最后三笔,正常也应该是快速连笔下去,可是我们看到最后三笔却是分成三次书写,完全停顿了,样子是行书,最后三笔却写成了楷书的速度,楷书的节奏,粗看是连笔,细看是三段断笔。而我们看右边的米芾标本,都是正常连笔,一气呵成。所以,这2字符合太多摹仿笔迹的特征,形快实慢、笔力平缓、运笔生涩、中途停顿。
 

        上图左一的“老”字,和左二的蜀素帖的“老”字挺相似,特别是中间长横,都有断笔。蜀素帖的断笔处(因为是写在蜀素绢本之上,线条细处没挂上墨,或者就是断了而无墨),我们仔细看,恰恰是笔断意连,而且长横收笔处一个回锋上提,出牵丝效果后,迅即顿笔写下长撇。而放大仔细看左一的“老”字,除了尖笔入纸有点米意,笔断却没有意连,也看不到收笔处的回锋,更没有回锋上提的行笔动作,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效果,反而让我推测书者可能是根据几本米芾碑帖为母本,集字摹仿临写而成。“匕”上的一短撇,也和米芾的书写习惯完全不同,米芾习惯是写成点状回收,而不是撇,而且这个书写习惯自38岁一直到其晚年都是这样。
 

        左一这个“何”字,外形和《蜀素帖》中的2个何字还是非常相像的,细看我们还是可以找出3个可疑之处:

        其一:第一笔“撇”,《蜀素帖》中的都是近乎直线,弯折弧度基本没有,而左一的“撇”是有明显的弯折角度的。

        其二:关于中间“口”字的起笔,《蜀素帖》中2字却是笔入纸下顿之后立即横向右行,而左一却是以一个长点起笔,写下几乎完整的“口”字。

        其三:左一“口”字和竖钩相连,蜀素帖中的口字离竖钩是有一定距离的。不要小看这点距离,这是前面“口”字写法不同而连带造成。而且通过对比我们可以发现,《蜀素帖》写于38岁,后面4个“何”字书写的年代更晚,长横的起笔处位于单人旁的交叉点,而且与之相连,从结构美学上看,后来的何字结字明显更为紧凑稳健,也可以看出米芾通过常年习字不辍所取得的进步。
 

        左一的“觉”字,粗看还是挺“米芾”的。《苕溪诗帖》中的觉字,我们能感受到外松内紧,风流潇洒的美感,左一虽然感觉比较流畅,但是字的结体却是有点松松垮垮。细节可以关注2个地方:

        其一:秃宝盖头的横折处,左一和苕溪诗帖、紫金研帖都完全不同的力度。

        其二:最后一笔的弯钩,钩的力度和角度,可以和《苕溪诗帖》、《箧中帖》做对比,这种角度和力度,是常年的习惯养成。
 

        左一的“言”字,只有单薄的线条,没有筋肉,最后一笔随笔而送出去,而我们看其他米帖中的“言”字最后都是有收笔的,厚重感自然不言而喻。
 

        同上,线条单薄。这里必须赞一下《淡墨秋山诗帖》中的“年”字,尽显米芾”刷字"的水准,真是入木三分,力透纸背!
 

        左一和米芾31岁时所书类似。但是这个字最后一笔的细节,也是令人尴尬的。左一最后这笔写成一个横“点”,而且中间形成一个小空心圆圈,不符合基本书写习惯,不合常理,也无美感。正常应该是竖笔撇下来之后,连笔做一个顿笔回转笔锋再右行的写法,右边两字正是如此。
 

        左一的“谁”字,左右之间距离太大,中间太空,“言”字最后的提笔角度和力度的差异,还有单人旁长竖的线条过于孱弱。
 

        和前面“谁”字类似,字型相近,问题也类似,不赘述。
 

        左一“製”字,除了单薄之外,下面衣字最后两笔,为了造米字倾侧之“势”,而导致字型结构太过松散,脱形了。
 

        左一衣字,单薄,最后两笔的撇捺,位置过于靠下,导致字的结构是变形的,捺的起笔位置应该在中间交叉位置或者指向交叉位置,因为撇捺的位置太靠下,导致最后一捺还显得过长。这种差异,高下立判!
 

        这个“逢”字的特点,主要关注米芾捺笔的异于他人的特征,重笔入纸,捻管右行,由于捻管同时右行过程中造成线条变细,然后回锋收笔,顺势钩回。这是米芾一个极具个性的捺笔行笔特征。左一这个细节就根本没有写出来。最后一笔走之底的入笔也单薄了点。
 

        上一“贫”字下面的贝字起笔,找不到入笔的源头,造成上下脱节,字型松散。行笔极其滞涩,虽是行书,一点没有行笔的流畅痛快之感,形快实慢,和米芾行笔的沉着痛快风牛马不相及。

        对比这两个“身”字,上图明显没有倾侧效果,中间两短横的写法和下图差异很大,上图是写两点,下图是三连横逐渐向右上方取势,这种细节往往是摹仿者极易忽略的。上图的长撇也很生硬,线条没有任何粗细变化。

        上图“伴”字单人旁的撇,有弯曲弧度,下图基本上是没有完全弧度,这个特点在上面之前的2个“何”字中也能见到。这一长竖有点意思,苕溪诗帖是重入笔再提笔轻收,向下行笔过程中带有“S”型的弯曲弧度,极其流畅生动,而上图的那长竖看上去似乎也在找这种“S”行的弧度,但整个线条单薄,呆板生硬忸怩作态行笔迟滞。

        书法是具有强烈个人特性的东西,这种特性由后天长期养成而不易改变,即使在努力摹仿,也很容易一不小心就露出自己的尾巴。我们看看上面米跋的这个“险”字,下面左边那个“口”字的起笔,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回头看看前面解剖过的那个“何”字就明白了。这个写“口”字长点起笔习惯源自书者本来的行为特点。米芾的“口”字起笔是没有那样的习惯的。还有不少字可以找出来做比对,有兴趣者可以亲自去试试,鉴定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当然也得有一定的书法基础。

        米跋总共才43个字,但是仅仅从《苕溪诗帖》、《蜀素帖》两帖之中就找到了米跋中的20几个字,占一半多。

        我们看米跋第二句:“贫知世路险,老觉道心微”,再看《苕溪诗帖》中的一句:“贫非理生拙,病觉养心功”,是不是很相像。我们把这二句都调出来放一起做对比,无需多言,高下立判。苕溪诗帖是米芾38岁时所作,而米跋是改款后41岁后作,这3年功力的精进对米芾是非常重要的,可我们看到的却完

        全相反,线条薄弱,行笔生涩,徒有外形,毫无筋肉,和米芾“风樯阵马、沉着痛快”之风毫不相干。米跋很多字都有来自这两帖的影子,有的完全是照葫芦画瓢的生硬摹仿。而这两帖又是米芾最为知名的,在1920年代初期,从事拍摄和影印清宫内府藏本的延光室曾发行过影印本,临习者众多。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推测,米跋很有可能是根据《苕溪诗帖》、《蜀素帖》两帖为主要参照物的集字成诗的摹仿之作。如果集字成诗这一推测成立,就容易理解为什么米跋的内容和《木石图》完全无关。

        再者,当年苏轼染疾,米芾多次谒并送麦门冬饮子于北沙东园。东坡有诗《睡起闻米元章冒热到东园送麦门冬饮子》。八月中秋,米芾得苏轼去世噩耗,作《苏东坡挽诗》五首。序中有云:“辛巳中秋,闻东坡老向以七月二十八毕此世”。苏轼《与米元章》书九首中有“岭海八年…独念元章”,“恨二十年相从,知元章不尽”之语。故知米苏二人的私人关系是非常非常亲近密切的,其后跋的内容只字不提画的作者苏东坡,内容也与画作完全无关,也实在有违常理。
 

        邹演存《米公祠及米芾族裔脉源考》:“自宋治平四年(1067)随母阎氏离乡到京都汴梁,其母内廷侍侧英宗高皇后,他自然邀幸得迁,……。”

        据米芾之孙米宪辑录《宝晋斋山林集拾遗》卷首附载的《故南宫舍人米公墓志》中谈到米芾父亲处云:“父致仕,左武卫将军。”后人则讹为“父佐,左武将军,”也许把“致仕”的仕字讹为“佐”字,又把致字脱去的缘故。)赠中散大夫、会稽(县)公。芾母阎氏,因其“侍宣仁皇后藩邸,出入禁中,以劳补其子为殿侍,后登进士第,恩补校书郎、太常博士,出知无为军。逾年,召为书画博士,擢礼部员外郎,知淮阳军。

        米芾是集书画家、鉴定家、收藏家于一身,书画自成一格,收藏甚富,涉猎颇广,除了字画,还有砚石,著有《砚史》。其藏有东晋王羲之、王献之、谢安等的名帖,故自号“宝晋斋”。其在《王略帖》中说道:“百五十千与宗正争取苏氏(笔者注:苏之纯)王略帖(右军),获之。梁唐御府跋记完备”。“百五十千”,十五万金啊,能收藏二王真迹的,在北宋也绝非一般“豪富”。

        另在《王略破羌帖跋赞》(其中有刘泾的赞诗,米芾书写)中写道:”金十五万一色光,平生好奇非破荒”,也佐证米芾花十五万金买之。

        根据以上史料记载我们可以知道米芾其实出身于小官宦之家,自己17岁随母入京都汴梁后也一直在各地为官致仕至终老,生活不但不清贫,还是相当富裕的。怎么会“三年不制衣”,他的生活经历也不会写出“贫知世路险”的诗句,而他狂放不羁的性格在他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也不应该会有“老觉道心微”的感慨。他不仅“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更有权贵交往,比如宋徽宗、蔡京等。他的一生阅历,根本不涉及到:“贫、世路险”,四十不惑而已,更不会“老觉道心微”,所有这些,笔者认为米跋除了文不对题之外,或与历史固有事实不符。

        下图即为《王略帖》


        米芾作为一位知名度极高,书法作品风格个性极强的书家,辨识度极高。几个月前相关媒体刚刊出来米跋图片,粗看后我也以为是真迹,只是后来听到不少质疑声,我才重新查找大量资料仔细进行研究比对,完全推翻了我自己之前的看法。徐邦达先生当年即使只是看了珂罗版,便在其《古书画过眼要录》中断言“更后米芾书和韵诗,以尖笔作字,锋芒毕露,均为真迹无疑。”但是,在古代字画鉴定和古董收藏这个圈子,我们尊重权威,但不能迷信权威,更不要听美丽的传说,所谓的传说,可能就是一连串的陷阱。

        最后,我引用李文先生在其2008年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笔迹鉴定学》一书中写的一段话作为结尾:“书法绘画作为高档艺术品有其不菲的收藏价值,但是与书法绘画艺术伴生的赝品识别技术并没有得到长足发展,主要依靠书法品鉴人士根据其掌握的被鉴定书法名家的特长进行识别,使用的是神韵、风格之类的抽象词汇判断真伪,这些经验和资料大都是零散的,其中往往存在着许多谬误和不实之处。不仅屡屡被伪造高手蒙蔽,将其伪作当作国宝收藏几百、上千年……”(文/张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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